田雨湘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扶着柜子吐血的江行止,说到,“我走了。”
开门,关门,离开。
丝毫不拖泥带水,也丝毫不留情面。
上了车以后,她给江行止的律师打了个电话,问孩子在哪,她去接孩子。
律师便把江行止公司的地址说了。
这是江行止公司总部的位置,田雨湘以前从没去过,只听说过。
田雨湘走在路上,并没有打了胜仗的那种欣喜。
她知道,以田森的修为,根本不需要谁替他摆平什么,也知道和公婆的官司不见得非要江行止给找律师,可她就是找了,非要在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以前,给他这么狠狠的一刀。
她是故意的,对她失望至极,痛恨至极,厌恶至极,才能绝了和她的关系。
他们本来也不那么合适,是很不合适。
看起来江行止是急火攻心,确实是上火上大了。
田雨湘心里竟然有隐隐的难受,这不是两军对垒,胜负分明。
她就是想让江行止对她有这种印象,从此就不要联系了。
田雨湘一路去了江行止的公司,刚才律师说了,秘书在看着。
她上楼以后,发现董山一个人,正在人家的秘书办公室里给人家变魔术,逗得人家哈哈大笑,田雨湘谢过了秘书,说她要带孩子回家了,董山也叫了“妈妈”,秘书便知道,这是孩子的亲人了。
“等下我给总裁打个电话。”秘书说到,“跟他说一声。”
田雨湘本来想拉着董山走的,忽然就定住了,跟董山说到,“又在哗众取宠?”
“那小姐姐工作累了,我让她散散心还不好吗?”董山抬头看了田雨湘一眼。
“总裁,董山的妈妈来公司,要把孩子接走了。”秘书汇报。
“好。”江行止只说了一个字,就挂了电话。
声音都有气无力的。
秘书跟田雨湘说,总裁说了,您可以走了。
田雨湘总算松了一口气,好在他没事。
万一气出病来,她——
江行止在原地吐了血以后,去洗手间漱了口,去了楼上的床上躺着。
他打电话叫来了钟点工,让她来给炖点儿人参汤。
“可江先生,早晨我去了以后,好像是田小姐,让我回来了,我就去了别人家里做工了,现在在别人家里呢,您能等吗?如果您能等的话,我晚上去给您做。”钟点工说道。
“等不得。”
江行止挂了电话以后,便给一家饭店打了电话,让他们一会儿送个参汤过来,顺便弄点儿补气的小菜。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起昨天晚上孩子在时的热闹,便又痛恨现在的冷清。
她来了一趟,天翻地覆。
参汤来了以后,他一个人喝汤,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
好像田雨湘从来都没有来过。
亲子鉴定报告是五天以后出来的,中心给他打了电话以后,他让律师去拿的结果,因为田雨湘要用这个作为证据,至于亲子鉴定的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他都知道了,本来想放鞭炮的,现在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律师把鉴定报告连同诉求还有别的证据都提交到了法院,准备择日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