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肯饶她,非逼她喝不可。
邵璟淡淡地道:“她不会喝酒,你们要是不服气,过后找我单拼。”
众人纷纷道:“不了,不了,我们服气,小嫂子的面子怎么都得给呀。”
谁不知道邵小郎脑子好、口才好、人缘好、蹴鞠好、马球好、酒量好呀,单拼那是找死。
一轮酒喝下来,邵璟又给田幼薇分别介绍了人,最后指着一个看起来十分沉稳、年约三十左右、行商打扮的男人道:“这是罗小满,以后我不在,京中的琐事你都只管找他。”
罗小满忙起身行礼,规矩得很。
众人说些京中各府的趣事,再说些生意上的事,以及江湖上的杂事,田幼薇从未参与过这样的聚会,只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邵璟让她走了,她还恋恋不舍,表示自己还没听够。
道士笑得不行:“小嫂子这么喜欢听故事,下次让邵哥请老道喝酒吃肉,老道讲给您听,包您满意。”
众人哄堂大笑,田幼薇尴尬得不行,匆忙跟着邵璟走了。
邵璟道:“你从前问我是不是爱喝花酒,不然消息是从哪里打听来的,现在知道了么?他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前世的时候,因为我,死得一个不剩。”
他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也很平静,仿佛说的不是死,而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田幼薇隐然不安,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改主意了吗?”
霍继先从小羊的府邸里出来,小羊矢口否认有这么一回事,邵璟突然就让她来见这些人,是改主意要对付小羊了?
邵璟拍拍她的头,道:“暂时没有,这不是还没弄清楚么?也没到那个地步,倘若这些人,因为我的缘故再次死去,那我少不得要报仇。就这么回事。”
天上有淡淡的月光洒下来,田幼薇看到邵璟的表情特别的冷淡,便安慰地抱紧他的胳膊。
她的想法现在有些变了,从前只想着要报仇,现在却觉着,若能从根本上改变不幸,那才是最好的。
邵璟是男人,身份使然,有些事不好去做,她可以做到。
次日,田幼薇借口要去张五娘家,独自去了建国公府。
小羊见着她意外又欢喜:“你怎么来啦?”
田幼薇先铺垫:“我给您送谢礼过来,都是我最新做的瓷器,您看看喜欢吗?”
小羊听到她说“您”,莫名头皮就发紧:“只要是你做的,一定是好的,不过,你是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田幼薇鼓起勇气,开门见山:“那天我们在你家门口确实见着了一个人,您和门子都说没有这回事,让我很担心。我听人说一些传闻,经常提到不小心撞到别人的秘密,然后被灭口了,这几天我都没睡好,阿璟说我想多了,一直嘲笑我,可我还是害怕。”
小羊先是哑然,随即大笑起来:“阿薇,你怎么这么好玩?”
田幼薇见他笑得坦荡,心里便是一松,可怜兮兮地道:“您别笑话我,我是真的害怕,您也知道,我就是个普通的乡下人,没啥见识。”
小羊止住笑,道:“我不笑你,这事儿说来复杂,若是你有空闲,不妨听我慢慢细说,可好?”
田幼薇求之不得:“我很有空。不过若是涉及会掉脑袋的,您还是别说。”
小羊摇头叹息:“胆子怎么这样小?”
田幼薇小声道:“我拖家带口的,只想好好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