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袅袅的伤恢复得很好,人却萎靡不振。
田幼薇瞧着更多像是心病,她也不知道周袅袅和梁家三爷之间究竟是个什么情形,不过看这样子是好不了。
到了第五天,梁家的下人压不住了,一个管事非得嚷嚷着出府,要去京城给梁家报信,理由也很正当:“三奶奶受了伤,,我们必须赶紧告诉家里,不然就是我们失职……”
田幼薇的理由更正当:“现下真凶尚未查明,谁知道你们里头有没有勾连刺客之人?不想在我们府里也可以,府衙大狱很宽敞。”
梁家管事肯定不乐意,语含威胁:“您这是污蔑皇后娘娘,与梁侯府为敌!”
田幼薇轻笑一声:“这和梁侯府、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关联?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看你,就是个蒙蔽主人,吃里扒外的坏东西!来人,把他送去府衙候审!”
梁家管事连忙叫道:“你敢!我不去府衙!”
“那就好好待着!”田幼薇沉了脸,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自顾自处理家里的事。
又过了三天,京中来了信,是小羊写来的,说是邵璟遇刺的消息已被递到今上面前,今上勃然大怒,下令追剿海匪,周相继子周普即将赶赴明州接周袅袅归家,让他们做好准备。
田幼薇松了一口气,周普此人,虽只是周相妻侄,却是打小过继养在周相身边的。
周相年纪渐长,不可能再生出儿子,便也悉心教养周普,将其当做继承人培养。
因此周普虽还年轻,手段却已狠辣老练。
她只需把周袅袅及其下人尽数交给周普,以后的事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周家自会处理清爽。
和邵璟商量妥当之后,她找了个时间去看周袅袅。
周袅袅伤口已经愈合拆线,能下地慢慢走动,只是还不敢用力。
田幼薇到时,周袅袅正由翠梅扶着,在长长的游廊里慢吞吞地散步。
伤病困境中的她,少了平时的骄横跋扈,穿得也简单素净,瞧着倒是比平时顺眼得多。
“梁三奶奶大好了。”田幼薇笑着蹲了个福礼:“我来看看你。”
周袅袅颔首还礼,不咸不淡的:“可是京中有消息传来?谁来了?”
田幼薇一笑:“梁家人。”
“你……”周袅袅的脸顿时煞白,凶神恶煞地瞪向她:“你说话不算数……”
“逗你玩儿呢。来的是令兄。您可以做准备了。”田幼薇并不觉得自己的恶作剧不道德,比起周袅袅对他们做的那些事,她真的是宅心仁厚。
“……”周袅袅看着田幼薇,硬生生咽下那口气,再深呼吸:“他什么时候到?”
“最快明天,最迟后天。您在明州有什么没办好的事吗?我去替你办。”
“帮我买些土特和小礼品。”周袅袅没客气:“稍后我会给你单子,还请邵夫人认真办理,务必买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