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两节课是卢茜被八十七中返聘以来,教得最舒心最流畅的一次,每个学生都好乖的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没有人讲小话,没有人玩手机,看似专心听课,听不听的进去暂且不论,反正这个态度已经让老人很欣慰了。
两节课基本上都是卢老师在讲,年纪大的人腿脚都会有点毛病,但她坚持站在讲台上,不像一些年轻老师,例如语文老师,坐着讲课。这样讲课,很耗体力,老人看起来却是眉飞色舞的模样。
期间她只点了陈语茉起来回答两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因为她了解8班学生的英语水平,英语考试能考及格的陈语茉是唯一拔尖的一个。其他学生点起来肯定不会,她不想为难大家。
叶棠把英文教材摊开,卢老师讲到哪个知识点,她便把课本翻到哪一页。她从小就在多语种家庭成长,在没去美国定居之前,她已经随父母去过许多国家,经常旅居国外。
英语课本上的内容对她而言,就像中国人看小学生语文课本那么简单。她没有专门复习英语,她觉得在上课的时候,翻一遍课本,应付考试就足够了。但她很认真的听卢老师讲课,专心做笔记,卢老师喜欢与她对视,每当两人视线对上,她都会点点头,仿佛在告诉对方她听懂了。
卢老师的兴致更大了,第一排只坐了叶棠和陈语茉两个人,卢老师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两双求知若渴的眼睛,哪怕她只对她们讲课,都是值得的,因为她们一定听进去她讲的内容,她也能欣慰一些,自己终于不是对牛弹琴。
课堂上卢老师也讲了一些可能会出现的考试重点,叶棠都记了下来。应试考试和真正的英语环境还是有区别的,她不能狂妄自大,还是要谨慎一些。
第二节课下课铃声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八十七中的老师们通常夹着教案,拔腿离开教室,跑得比学生还快。
卢茜笑着说,“下课了,”然后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
叶棠还在看书,没有像其他学生冲出教室,她身后的岑砚南昏昏欲睡的坚持两节英语课,已经到了极限。在铃声中,他再也忍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着了,临睡前,他想自己够给卢老师面子了吧,这绝对是他听过最长的英语课,愣是从头到尾没听懂一句话。
陈语茉也很久没这么用心的学习了,英语本来就是她唯一感兴趣的课程,她又不得不坐在叶棠身边,看到她聚精会神的听讲,自己仿佛也受到了感染,都不好意思开小差。
卢老师讲英文,顾及到他们的水平,语速放得很慢,娓娓道来的步调,她的发音是标准的英音,优雅有腔调,听起来就像是在看英剧。陈语茉觉得也是一种享受,竟有点后悔,以前不该翘卢老师的课。
卢茜整理完教案,准备把自己写的密密麻麻英文的黑板擦了,这是她的习惯,为下节课的老师提供方便,因为8班没有班干部,没有各科课代表,连小组长都没有——学生太辣鸡了,课都懒得上,人来也不齐,谁会勤快的协助老师工作?
做了,大家绝对会嘲笑他/她是异类,假虚伪装腔作势,
因此,没有人会主动帮老师擦黑板,只能老师自己勤快一点——其他任课老师上课很少写黑板,照本宣科的念书,反正也没学生听讲。
看到这一幕,陈语茉忽然良心有些过意不去,她站起来,走到卢茜跟前,对老人说,“卢老师,我来擦黑板吧,你上了两节,回办公室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