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邻趴在母亲怀里,远远看着下人们进进出出,忽然轻轻叹息一下,低声对女子道:“母亲,我师尊果然猜的没错。”
女人微微一怔,下意识道:“你师尊?”
卢照邻轻轻开口,道:“我师尊说:十年前看父敬子,十年后因子敬父,如果我想要家人活出尊严,再也不去遭受寄人篱下的白眼,那么,我必须努力成材。”
女子略显局促,语气却藏不住凄苦,道:“孩子莫要胡说,你祖父并未给我们白眼。这几年,这几年……”
卢照邻抬起手,轻轻给母亲擦拭泪光,道:“我师尊还说,现在的我尚未成材,所以,别人不会因为我而敬重我的家人。”
少年说着微微一停,猛然压低声音道:“母亲,江南谢氏的意图我知道。”
女子叹了口气,眼中的凄苦更加掩藏不住。
卢照邻明显不忍母亲伤感,连忙又道:“母亲莫要忧心,此事早有准备。我师尊说,虽然我现在还不足以让别人敬重我的家人,但是他身为我的师尊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今次开国立基之时,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女子微微一怔,下意识道:“顾先生他…他已经预料到了啊。”
卢照邻猛然转头,远远看向那个‘车夫’,躬声笑道:“这位是舅舅吧?照邻给您见礼啦。听闻舅舅苦读诗书,乃是江南谢氏不可多得的俊才。但不知舅舅有没有心思,想在幽州谋取一份职司呢?”
那‘车夫’又惊又喜,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道:“可以吗?”
卢照邻微微一笑,大有深意的道:“既然是我的舅舅,我自然会帮着去求一求师尊。而我师尊,他很疼我。”
那‘车夫’一脸狂喜。
……
夜色渐渐深了,孩子们已经睡下。
虎宝宝被昭宁抱在怀里,小清风和小明月也各自趴在母亲怀中,四周偶尔响起虫鸣蝉唱,越发显得顾氏大院静谧。
昭宁忽然小声开口,道:“你故意把弟子们都撵出去,怕是这几日他们会烦不胜烦。”
顾天涯呵呵一笑,道:“权当是一种锻炼吧。”
昭宁又道:“他们都是你的真传弟子,几乎和亲生子嗣没有分别。等到咱家虎宝宝长大以后,也需要他们这些做师兄的帮扶才行。所以呀,该给的职司一定要给。”
顾天涯点了点头,道:“已经有所安排。”
昭宁迟疑一下,忍不住道:“都是大权在握的职司吗?”
顾天涯微微而笑,神神秘秘道:“不一定大权在握,但肯定是重要职司。妇人不得干政,此事勿要打探,否则,家法伺候。”
“我呸!”昭宁满脸不屑的啐了一口,道:“看把你能的,还妇人不得干政?本公主乃是大帅之身,即便在大唐朝堂也有位置。”
顾天涯一竖大拇指。
忽然昭宁俏脸温柔,脸腮飞上一抹红霞,吃吃低笑道:“要开国了,可是家中子嗣还不够繁盛,所以夫君啊,今晚多多努力一下吧。你看看,几个姐妹都在眼巴巴的候着呢。”
顾天涯顿时心头发毛,颤声道:“你们几个不会想一起吧?这是想要弄死我不成……”
耳听几个女子一声狞笑,就连最温柔的小柔都展露狰狞。
天上一块白云,挡住了明亮月光。
顾氏妻妾的手段太残忍了啊,连老天爷都吓得不敢看。
这一夜,顾天涯惨不忍睹,腰疼如折,肾水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