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韵点头示意。
李管事看向欧阳初，“这事我可是冒着风险的，你带的这人可不可靠，看着这么年轻，做事稳妥吗？”
欧阳初看了苏灵韵一眼，笑道，“放心，自己人，她只是想问白掌柜一些事情，不会给李管事添麻烦。”
李管事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咱们说这个就远了，我是怕你惹麻烦上身，毕竟这个案子关系重大。”
“我懂分寸！”
苏灵韵感激的看了欧阳初一眼，微微点头。
到了京兆府大牢，李管事拿出尚药司的腰牌，“药草是从尚药司挑选呈到宫里去的，尚药司有权查问此事，我现在要见见白羽。”
狱卒看了看腰牌，态度恭敬许多，领着李管事和苏灵韵往关押白羽的大牢走，欧阳初留在马车上等着。
大牢里常年不见光，阴暗潮湿，一进去便有一股霉味和不知道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的臭味，难闻之极。
苏灵韵不动声色，李管事忙用袖子掩了鼻子。
“这里面就不是好人呆的地方，李管事赶紧问，问完了小的送你们出去。”狱卒将两人领到白羽的牢房前，笑着嘱咐。
旁边牢房里的人都直直的盯着几人，像是隐在黑暗中的饿狼盯着猎物一般。
白羽坐在木板上，身上到是不怎么见狼狈，甚至还有几分从容，只是看清李管事身后的小厮是苏灵韵的时候才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身形却没动。
“多谢带路，拿去喝茶！”李管事拿了五两银子给狱卒。
狱卒顿时眉开眼笑，揣起银子，“李管事尽管问，小的去外面了，有事您招呼。”
等狱卒走了，李管事对苏灵韵道，“小哥儿问吧。”
说完自己也走远了。
苏灵韵这才走到牢房前，白羽已经走过来，笑道，“我以为会先见到青青，没想到是你。”
“还能笑的出来说明没事儿！”苏灵韵轻笑，“青青进不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事，有些话想问你。”
身陷囫囵，白羽一身月白色长袍也染了灰尘，却依旧清风霁月般清雅，淡声道，“你刚生了孩子，给你添麻烦了。”
“说这个做什么？”苏灵韵挑眉，“有想告诉我的，现在说吧。”
……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李管事见苏灵韵走过来，什么也没问，带着她一起往外走。
回到马车上，欧阳初看过来，无声询问。
苏灵韵微一点头，欧阳初轻笑，转头对李管事道，“这件事真是太谢谢了！”
“都说了，别客气，咱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李管事也没避讳苏灵韵，直接道，“每年都是选完了药草商再选香料商，今年药草商出了这样的事，恐怕要拖延一阵子，正好也给你些时间准备，今年青州吴家来参选香料商，你可要小心了。”
“吴家？”白羽有些惊讶，“吴家家主不是发誓，永远不做皇商，为何又进京参选？”
吴家和欧阳家一样，世代做香，在大楚很有名气，在欧阳家做皇商之前，皇商都是属于吴家的，有一年不知道选拔时，吴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退出选拔，还举家迁往青州，说以后再不参选皇商，这么多年来也没违背过这句话，怎么突然要来京了？
李管事低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上面的人传话。”
欧阳初暗暗点头，“多谢李管事提点。”
先送李管事去尚药司，苏灵韵突然道，“李管事，药商送草药来尚药司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