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云沐要去国府监,弦沅带着弦芷回御南王府。
离开的时候,弦沅走在后面,一张俊逸的脸上有几分沉色,“哥哥,那个宇文月会武功,而且武功很高,你要小心!”
弦沅对宇文月没有偏见,甚至还有一丝亲切感,但她毕竟是宇文家的人。
“我知道,这几日我可能会有些忙,你照顾好弦芷。”云沐嘱咐道。
“是,我会看着她的!”
一个照顾,一个看着,两人心照不宣。
弦沅两人坐上马车回御南王府,弦芷道,“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云沐哥哥变了很多?”
她说完补充道,“和那个宇文月没关系。”
云沐哥哥在大楚的时候,开朗温雅,眼睛里总是带着笑,如今的云沐,总是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周身上下都带着冷肃之气,眼神也变得更深邃,更凉薄。
弦沅知道弦芷的意思,淡声道,“这里和大楚不同,哥哥身边危机四伏,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他心里还埋着他亲生母亲的仇恨,怎么会还和以前一样?”
弦芷心疼道,“以前的云沐哥哥再也回不来了吗?”
弦沅看向车外,“人都是会长大的!”
弦芷红了眼睛,“如果一直在大楚就不会这样,我当时就说不要云沐哥哥回来,可是没人听我的。”弦沅摸了一下她的头,安抚道,“云沐哥哥可以逃避这里的一切,只做父亲的儿子,在大楚生活的无忧无虑,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他
回来了。他回到羌国,是为了他的亲生母亲,也是为了报答我们的父母。”
“嗯?”弦芷不懂。
“羌国只有在哥哥手里,才能和大楚和平共处,这就是他回报父亲和母妃的方式。”
弦芷目露所思,含泪点头,“可是云沐哥哥太苦了!”
“没有人能一直活在旁人的庇护下,做一只金丝雀。云沐哥哥不能,你我也不能,我们终归要长大,父母养育我们长大,有一天也要换做我们来保护他们。”弦沅缓缓道。
弦芷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伏在弦沅的腿上,目光幽幽看着车外过往的行人,长大意味着失去,那她真希望他们永远都停留在小时候。
可是哥哥说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若只想着自己过的开心在,似乎太自私了。
……
送走了弦沅弦芷,云沐回书房看了一会儿书,快未时的时候出门,看到月儿已经在廊下等着他,坐在木廊上,两条腿晃来晃去,嘴里还哼着不知道哪里的小曲子。
“手疼吗?今天你可以休息,不用跟我去了。”云沐道。
月儿起身下来,“不疼了,可以去!”
“嗯!”云沐应了一声,没说别的,抬步往外走。
月儿在后面跟上来。
到了国府监,进了书堂,很快众人一一到了,目光在宇文月身上掠过,各种神色都有。
云筱和齐楣两人对视一眼,目中滑过算计的光,皆是瞥眼一笑。
云湛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到月儿手上的包扎的面纱,“怎么了,受伤了?”
月儿道,“一点小伤!”
“我那里有生肌膏,涂上不会留疤,我让下人去取!”云湛声音柔和,“姑娘家,留了疤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