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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小竺子都觉得月儿和以前不同了,之前云沐也生气,月儿照旧会来碧霄宫,脸上总是挂着笑,柔软、内疚、还有一丝调皮,惹人怜惜。
而现在,已经很多日,月儿都没再来过。
去国府监,只在碧霄宫外面等着,看到云沐出来,低头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走在路上、坐在书堂里,云沐都知道月儿在身后,可是她那样安静,连气息都是静的,让人觉得好似不存在一般。
东宫里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云沐一个人住的日子,没有了月儿灵动的身影,也听不到她如铃的笑声,天气越发的热,连树上的蝉和鸟儿都不叫了,空气闷燥、压抑,所有人都等着一场大雨落下来,洗刷烦闷燥热的宫殿,让打蔫的花木重新碧绿葱荣。
然而,众人心里隐隐又知道,这好像也不是一场雨就能改变的。
千喜觉得月儿越来越沉默,总是一个人坐在廊下发呆,看着宫墙外面的天,像是之前被困在笼子里的黄花,她总是觉得很心疼。
她知道月儿和太子闹别扭了,两人不说话,不一起读书,也不再一起吃饭,好像两个陌生人,比一开始还要冷漠生疏。
她不知道,是不是就一直这样下去了?
又过了几日,这日下了第一堂课,宋怡拉着月儿去廊下聊天,兴奋的道,“我堂兄被放出来了,据说那个曹泓已经被判了死刑,只等秋后问斩,和他一起的党羽也全部遭了秧。”
这是这么多日月儿听到最高兴的一件事,“没事儿就好!”
宋怡双手合十,“老天有眼,总算没冤枉了好人!”
月儿抿笑看着他。
宋怡突然拉着她的手道,“我昨天偷偷去看望堂兄,才知道冤枉了太子殿下,堂兄说他病重的时候是太子找了大夫给他暗中医病,也是太子查清了事实真相还了他清白。”
月儿一怔,目露诧异。
宋怡笑的很开心,“一定是那天我去找你,太子听了你的话才关照堂兄,总之一定要谢谢你,你还要代我和堂兄谢谢太子殿下。”
月儿轻笑,“反正,你知道,他不是坏人就是了!”
“嗯!”宋怡重重点头,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因为判了曹泓死刑,曹家人肯定会怨恨太子殿下,你要让殿下小心,曹家人向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月儿道,“我知道了!”
“曹泓罪大恶极,太子惩罚了他,也惩罚了那些买官的人,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受害的人就纵容姑息,百姓对太子很是称赞呢!”宋怡笑道。
月儿暗沉了多日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缓缓道,“他当然是最好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宋怡嬉笑了两声,握着她的手道,“云湛哥哥也很高兴,让我们下了课去长秋宫,他备了酒要招待我们,去不去?”
月儿摇头,“不去,我要回去做夫子留的功课。”
宋怡哼道,“那点功课很快就能写完了,别扫兴嘛,你很久没看到那两只小猫了吧,它们先都走稳了,越来越可爱,难道你不想它们?”
月儿想,但态度仍旧坚决,“不去。”
“真没意思,你就这么怕太子?”宋怡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