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山,你去看看隔壁寝宫,说不定睿儿的伤口已经找到了,鸿毅正需要你帮忙呢。”她开始用柔情似水地语气说话。
谁知男人不领情,“我不去,要去一起去!”
“我说请你出去一下!你要给我私人空间!在我们那——”
“别跟我提你们那儿!现在你的人在这里!”
“列山,你确定你一定要在这里?你就是这么不信任我吗?还是在你心里,我根本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让你如此地不放心?既然这样,你不必——”
“别说了,我出去就是……君儿……你别生气。”
列山玄辰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出了寝宫,却站在门口不肯远离。她只让他出去,他现在只是看着他们,并没有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应该没事吧。
房内的列山夜辰憋不住笑出声来,“君儿,我从来没见过玄辰也有这样憋屈的一面。哈哈……若要让当年他底下的将士们看见,他们的铁面将军竟如此惧怕夫人……哈哈……”
列山玄辰大概也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才有如此‘弱势’的一面。
“收起你的笑容!我有正经事要问你。”不理会他的嘲笑,齐思君以同样认真的语气看着列山夜辰。她有比说笑更重要的事。
男人迅速合上嘴,她那副严肃的表情,看来真的有什么正经的事了。“君儿,有什么事你说吧,玄辰虽在门口站着,他听不见。”
其实,不只列山玄辰,他自己何尝不是忌惮她的脾气和个性?虽然是秉持着疼爱她,宠让她的理念,谁又能撇清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在她面前,自己也是特殊的列山夜辰!
“我要问的是,你是真的爱她?还是把她当成真心的替身,或者是……我的替身?”她指着床上的女子问道。却意外发现女子的睫毛似乎眨巴了几下。
听到她的提问,显然,列山夜辰意外地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让他如何回答?
男人的沉默让齐思君的心中泛起了涟漪,如果这个女人只是个替身,那么她的存在就是个悲剧!女子的手指似乎在缓缓地握紧,她一定是醒了!
“夜辰,如果她真的只是个替身,那么,让她留在你身边替你生孩子,对她来说,太不公平!后宫是个尔虞我诈的危险地方,她这样为你付出,不值得!我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郑重衡量一下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这个长相与自己相似的女人,让她有种一见如故的好感,她必须帮她问清真相!她认为这是对女人最起码的尊重。谁都不喜欢自己被当成别人的替身。
列山夜辰望了望远处紧张观望的列山玄辰,
“君儿,在面对这些长相与你相似的女子时,我并没有想过把她们当成你的替身。我明白玄辰的感觉,当他疯狂想念你的时候,身边出现与你相似的女子,他并不能缓解相思之苦,反而是加剧心中的失落。我也是如此,所以,我遣散了所有的‘齐女’,却唯独留下了她。”
他转过身子凝视着床上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她真的非常像心儿,所以我给她改名叫心儿,她的个性与你却截然不同。我不否认留下她是因为她的长相,但是后来……我发现她有她的可爱之处,那是你与心儿都没有的。”
齐思君听着他的讲诉微微扯开嘴角,“哦?她什么地方比我还可爱?比真心更吸引你?”她眼中的狡黠男人并没有注意到。
“她乖顺,温柔,也有一些小固执,对睿儿更是好的没话说,我发现自己慢慢地习惯了有她在身旁,也纵容地免除了她的一切礼数。我只知道,我想宠她,想让她开心,因为,见到她温暖的笑容时,我发现我的心情也会随之愉快。”
列山夜辰望着紧闭双眼的女子,幽幽地说道。如果不是君儿的提问,他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或许,他还是错了,他不该给她改名。
“夜辰,你爱上她了。”她轻轻地点醒他。这个男人恐怕还不知道吧!
“是啊,我想,我是爱上这个柔若无骨的小女人了。”
列山夜辰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齐思君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床上的女子,“还偷听?答案还满意吗?妹妹!”她调皮地叫着,眼睛瞟向愣在一旁的男人。
“你醒了?”列山夜辰冲了上来,“君儿,你早就知道她醒了?”这个丫头,总是这样爱玩!现在他都当皇帝了还是逃不过她的捉弄。
发现女子正愣愣地盯着自己,齐思君笑着说道,“我叫齐思君,是夜辰的……是皇上曾经的义女,如今的朋友。”她可不能在别人面前叫他名字!
“齐家小姐,闻名龙州,心儿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女子正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列山夜辰按住,“不准起来,你要在榻上休息!”
“是!皇上!”女子胆怯地应声回答,并低下了头。
“夜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那么凶!她可是我看中的妹妹,你不许欺负她!”齐思君不顾女子的惊讶,摆出了平日的架势训人。
“妹妹,你别怕,你这不是有了身孕吗?夜辰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才让你好好休息的。我们两个长得极像,妹妹若是不嫌弃,咱两结拜如何?”
齐思君期待地看着这个娇弱可人的女子。
“皇上……”女子询问的眼神望向列山夜辰。
真是晕头!这个还要问别人!齐思君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果然和她的个性相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还是这样的性格适合夜辰!
“君儿是一个对朕很重要的人,她想认你可是福气,认了你这个妹妹,朕的国库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她的金库捞钱了,哈哈……”列山夜辰难得地在薛灵的面前肆意大笑。
“夜辰,我给你的银两不少了吧?”这个男人还要坑她的钱!“那么就说定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薛心儿,今年19了。”女子乖巧地答道。
“她叫薛灵,”列山夜辰突然插嘴,“从今后用你自己的名字,先前……是朕欠缺考虑。”他必须要让她做回自己,因为,他爱的就是她薛灵。
“夜辰!鸿毅让我们过去!”
门外的列山玄辰神色慌张地说完便瞬间消失,“灵儿,安心在这休息!”列山夜辰未加顾虑拉起了齐思君飞速地朝门外走去。
列山鸿毅正将婴儿从黑褐色的药汤中抱起。
六个月大的孩子,浑身雪白的肌肤被染上了淡淡的褐色,脸部的肤色如刚才般的铁青,仍旧没有清醒。
“鸿毅,找到睿儿昏迷的原因了吗?”儿子依旧昏迷的状态令齐思君再次揪心。
列山鸿毅将手中的婴儿放于床榻,“爹,二伯,你们看——睿儿的颈椎处似乎有个细小的白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令他昏厥的原因。”
两人凑近仔细观察,果真发现了不同与身体的褐色,有些细微地泛白。
“如此细微的伤口,应该是一根银针,用内力瞬间打进的。那么,现下必须以内力将其吸出,由于弟弟甚小,如果力道过大,会伤及血脉,我看……还是让二伯来吧。”
列山鸿毅分析着,不是他父亲的内力稍加欠缺,而是,他父亲必定会受心理因素影响,掌控不好力道。
“不,让我来!我想夜辰的自责同样会影响他,鸿毅放心吧,爹心理有数。”列山玄辰上前揽过重任,“你们暂且出去,鸿毅留下!扶住睿儿。”
紧闭的房内一片肃静,紧张压抑的气氛似乎能穿透大门直通门外。
女子不停地踱步,双手交握在身前,嘴里轻声地念念有词,“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稣、真神阿拉,圣母玛利亚,请保佑我家宝宝平安无事!观音菩萨……”重复着口中的祷告,不迷信的齐思君一旦遇上困难,就临时抱佛脚了。
“君儿,别担心,相信玄辰,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列山夜辰试图让她安心,他相信,自己仍然爱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皇上,天牢来了消息!查出对皇子下手的真凶了!”锦衣卫恭敬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