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的对新生活的向往。
“你回去,不一定会幸福。君怀彦并不是那么好骗的一个人。一旦拆穿,等待着你的会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依然不看她,对着悬崖,冰冷而又机械地吐出警告——就象做手术前,医生对伤患宣布各种意外死亡的可能,再强迫她签同意书是同一副嘴脸。
我冷冷的自嘲——方萌,你真虚伪!
她不是一直迫切地想要做回她自己?我只是帮她圆梦罢了。
我没有做错!我也……警告她了——我虚弱的辩驳。
难道这么一句空泛的警告,就能推卸掉你的责任?你能摸着良心说,你助她回复身份,是真心为了她好?真的不是为了自己成功脱身?没有一点利用她报复君怀彦的成份在里面?
我沉默,再沉默——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的良心。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我,也不能免俗。而且是个恶俗的人——我悲哀的发现,原来我骨子里也是个彻头彻尾极端自私的人。
“云小姐,其实你不做昭王妃,也许还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会倾全力帮你。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咬唇,终于勇敢地面对她。
说完这几句话,心里忽然就轻松了,仿佛放下了什么。
“你想反悔?不,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再一次又一次残忍地破灭掉它!”云书雁神情悲哀,对我怒目而视:“我已嫁人,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与其去别的地方以弃妇的身份重新开始,不如去昭王府。”
“你考虑清楚了,决定了?”我轻叹——她的话,不无一定的道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离婚对于女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是,是好是坏绝不怨天由人。”云书雁咬着唇瓣,神情坚决。象个慷慨赴义的壮士。
“那好,我们下山吧。”
一乘软轿,一路直接把我们抬到了君仪客栈的西跨院。我扶着裹在重重纱幕中的云书雁,快速地走了进去,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当云书雁穿过几重门,进到这间到处立着铜镜的房间时,脸上除了惊奇就只剩下诧异。
“这里,就是你以后学习的主要场所。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侧面,都会真实地反映到你的眼睛里。即使我不在,你也一样可以通过它们,了解到自身的不足。”
我简单扼要地给她介绍了一下她今后要学习的内容,便开始了对她模仿能力的强化训练……
与此同时,我也渐渐开始疏远君怀彦。
奇怪的是,疏远他之后,我惊讶的发现——我与他的关系竟然出现了奇妙的变化。
正文 你们是夫妻呀
是,他又在偷偷地透过书本打量着我——而这,好象已是今晚被我捉到的第十五次。
真是讽刺,以前都是他埋头读书,而我总是心不在焉,偷偷观察着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想要跟他说话。什么时候,我们之间的地位互换了?*
难道,真的只有当你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要珍惜?
也或者是因为我已经决定放手,失无所失,弃无所弃,所以便升华了,豁达了,超然物外了?呵呵,再想下去,或许我真的可以成佛了!
“小雪……”
我抬头,君怀彦终于放下手中的书本,挑眉凝望着我:“我们谈谈?”
我笑——这好象又是我以前最常跟他说的一句话。只不知,我的这个表情是不是他常对我用的那个欠扁的笑?
“说吧,又惹了什么事了?”君怀彦用着了然而又夹着忧心的眼神瞧着我:“这几天,你一直心事重重的,话也少了,笑容也少了,发呆的时间倒多了。”
呃,他总结的真详细,只不过得出的结论却出现了偏差——我并不是一个整天惹祸的祸胎。
只是,这再一次证明,我真的没有感觉错。他的确是在观察我。这样安静沉稳的我,让他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安。
对于能够引起他情绪的波动,以前我一定会沾沾自喜,雀跃不已。可是,现在看在眼里,为什么却只觉得悲哀?难道,一个人失去了爱情,连心也会死去?*
“没事,我只是在学着端庄。”我偏头,故意朝他轻松地一笑:“你觉得象不象?”
“好好的,学什么端庄?”对于我的答案,他明显一怔,又惊又诧,没好气地斜睨了我一眼:“哪那么多鬼主意?吓我一跳,以为你哪里不舒服。你啊,还是保持原样就好。”
可是,他的唇角却微微上翘,偷偷吁了一口气,低下头,躲在书本后面轻松地笑了……
通过十天的练习之后,我与云书雁交换身份,试探着让她走出客栈,到学校里呆了一上午。
等在客栈的那半天,对我来说,犹如一个冬天那么漫长。
云书雁满面通红地回来,她没有说话,拉住我的手,双眸灿亮,盛满了愉悦的笑容,象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恩,看来表现良好。”我微笑,淡淡地瞅着她,并没有被这小小的胜利冲昏头脑:“可是,也别高兴得太早。今天没有课,晓筠也不在。”
“是,我会更用心的练习。”云书雁羞涩地微笑,双颊潮红:“可是,她们一直叫我小雪姐姐,我很不习惯,差点没反映过来。”
“这个,你要是不喜欢,等你跟她们相处久了之后,可以要求她们改过来。现在,我也没有办法,抱歉。”
对,这是我的一个疏忽——看来,我得替她加一节称呼适应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