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哈里森的话，李德脸上露出几分欣喜。
他惦记混血美人鱼身上的秘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终于要水落石出了吗？
当机立断道。
“把那条美人鱼带来，我要亲自询问。”
系统的介绍还犹在眼前......改变世界格局的秘密，他对这条美人鱼此刻抱有很大的期待。
旧日降临，大灾变已经到来，现在能改变整个荣光格局的秘密必定跟旧日有关。
李德现在刚好察觉到旧日降临更深层次的隐秘，现在如果能得到关于旧日更多的消息，那对破晓之城应对未来的风险绝对有巨大的帮助。
“是，冕下。”哈里森不敢耽搁，立刻让人下去传令。
等到侍卫离开，李德也没有浪费这段等待的时间，继续开口询问。
“这段时间旧日降临之后，外界的状态如何？”
“很不好，”谈到这个话题哈里森脸色有些沉重。
“外界此刻已经出现了大批被旧日力量腐蚀的怪物，那些怪物在旧日气息的加持下实力非常强大，同等级别的人类战士都很难战胜它们。”
“而且因为旧日怪物的出现，导致了各个种族可活动范围大幅度缩减，在旧日降临之后我们能购买到的魔法卷轴原材料数量已经下滑到了谷底。”
“至于南方行省......现在已经涌入三百多万人口的格林城，只怕很难撑下去，单单一个粮食问题就能压垮他们。”
说到此哈里森语气顿了顿，看着李德示意他继续接着道。
“除了人类世界之外，其它种族的地盘也好不到哪去。
就在一个月前，瘟疫之神的奴仆狂暴半鼠人发兵近千万进攻矮山丘陵，里斯尔城距离矮山丘陵半人马并不远，也没有天壑可守。
在狂暴半鼠人的兵锋之下，半人马节节溃败，此刻最少一半的领地已经被狂暴半鼠人所占领......
而那些肮脏的老鼠还在四处打探破晓之城的消息。”
李德眉头一皱，矮山丘陵被瘟疫之神进攻这件事他倒没什么意外，不过没想到瘟疫之神的复仇这么凶猛，这么快。
“铁蹄部落呢？”其他人他不在乎，但是那十多万半人马战士可是强大的军队，就这么损失掉那就亏大了。
“铁蹄部落在战争来临之后就被转移到了矮人山谷中，现在正跟雄狮部落一起建设城市，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破晓之城扶持的那位拥有疾风血脉，建立了疾风帝国，号称天命之子的半人马——古伊多·黑风，在旧日降临之后，竟然获得了上百万半人马的效忠。
当初建立的疾风帝国已经有了几分模样，他们也成为了抗击旧日怪物的主力。
目前就是这支军队在矮山丘陵上抵抗狂暴半鼠人的侵蚀，而原本矮山丘陵的主宰——疾风之城那位超凡，依旧没有动静，甚至在疾风之城周围的半人马还收缩了力量，像是想要拒城而守。”
李德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当初收服那头拥有被半人马称为神赐血脉的家伙不过是兴之所至，想要搞点骚操作。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真的被对方成了气候。
统领上百万半人马，这可不是小数目，主位面不是深渊，这股力量已经堪称恐怖了。
半人马作为强战种族，实力非同小可，一旦发起冲锋绝对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不错，既然他有潜力，那就继续支持。
我稍后会派遣一个超凡过去给他们坐镇，继续收编军队，我需要古伊多彻底掌控矮山丘陵的半人马。”
破晓之城之前对矮山丘陵的半人马数量做过评估，可以断定最少超过了600万。
经过一个多月的战争他虽然不知道死伤如何，但是再怎么样剩下个三四百万总该有的。
如此庞大的数量，要是全部改庭换面信仰破晓教派，那岂不是美滋滋？
而且就算半人马信仰坚固，那也无妨，这几百万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视。
破晓之城只要能把他们武装起来，半人马重装战士和半人马弓箭手绝对会成为所有人恐惧的存在。
“是，冕下，那些半人马能得到您的关注，是莫大的荣幸......”
哈里森语气毫不客气，血族本身就骄傲，再加上此刻破晓之城的超凡已经达到了夸张的10人。
作为市政厅的议长，权柄滔天，他自然有这个资格蔑视半人马。
李德点点头，没对这个话题多说什么，他决定大方向即可，细节自然会有智囊团和情报指挥中心补全。
“格林城内传教取得了不小的进展，现在这座城市的大体状况如何？”
破晓教派的属性面板上，信徒数量已经超过了80万人，其中50多万都是格林城贡献的，这也让他有些好奇这段时间格林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哈里森下一句话就让他脸色一凝。
“冕下，格林城内似乎出现了降临主位面的神灵......”
哈里森谈到这个话题表情十分谨慎。
“您制定的破晓之影计划已经实施了数年之久，在斯坦利的掌控下取得了不小的进展。
在格林城的上层贵族中，最少有20位地位不低的高等贵族成为圣光血族。
从这些眼线传递出来的消息中，情报指挥中心结合多方面的数量分析之后，得出了结论——化为圣者降临凡间的神灵，已经出现了。”
不论是李德在绯红之月得到的消息——神灵将会化为圣者，
还是生命女神在沉睡之前对整个多元位面生命的警告——诸神已经沦落为凡。
都无比明确的指向了一件事——高高在上的诸神，再也不复往日的荣光，将会失去他们的一切，被打落入泥。
虽然李德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么快就发现化为圣者的神灵踪迹还是让他有些惊讶。
“能否确认是哪位神灵在格林城？”
哈里森点点头，“大致能推断出是贵族之神。”
“贵族之神？”
李德眼中露出几分思索，贵族之神是弱小神力的神灵，虽然比最低等级的微弱神力强上一点，但也强得有限，一般只有贵族和向往成为贵族的平民信仰这位神灵。
不过他最想知道的是，这位降临主位面的神灵到底还保留了几分力量？
虽说诸神因为命运石板的破碎失去了绝大部分力量，但是化为圣者就很玄妙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圣者的含金量到底如何，是超凡？是传奇？还是半神？？
每个等级自然有不同的应对方法。
“能探知到他的实力吗？”
“冕下，您太高看我们了。”
哈里森露出几分苦笑。
神灵降临于世，这是经过多方的消息相互印证之后推断出来的。
那些成为血族的贵族根本不敢去见那位贵族之神，谁知道会不会第一眼就被看穿了，毕竟那可是神灵啊。
而且就算见着了也未必能感应到神的气息，双方的差距太大了。
李德听到这话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他这个伪神都能隐藏实力，正牌的神灵自然不会差到哪去。
略微沉吟之后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他对破晓教派的态度如何？”
贵族之神对破晓教派的态度决定了双方是否成为敌人。
如果对方态度和善他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对方发生冲突，种田发育才是最重要的事。
“冕下，对方似乎对我们很有敌意。”
但哈里森的话让李德跟对方和平相处的想法直接落空了。
“不论在高层贵族，还是在最底层的平民，破晓教派的传教在贵族之神出现后就受到了阻碍，城卫队也在有意无意的限制我们的发展。
能让城卫队出手的，也只有那位神灵了，毕竟您在格林城的声望绝对不是一般人敢挑衅的。”
李德眼神一眯，神灵之争就是信仰之争，信徒的数量就是这么多，你多一点我就少一点，谁都想要吃下最大的那块蛋糕。
让他不爽的是，格林城人口三百多万，双方明显还没到有爱相互厮杀的程度。
你吃你的就行了，还想要抢我盘子里的？
眼中的寒芒闪过，脸上带上了几分森冷的杀机。
敢挑衅，管你是什么贵族之神还是沙雕之神，先试试你的牙口够不够硬。
“让情报指挥中心全力探查贵族之神的动向，并且认真寻找是否还有其它神灵也降临在了破晓之城。
我需要知道更详细的信息。”
李德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保持着足够的冷静。
既然有一个神灵已经出现了，那未必不会出现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神灵虽然是荣光最巅峰的究极存在，战斗力强悍到无法描述。
但是漫长的岁月中，积攒下来的神灵数量其实并不算少。
人类神系、矮人神系、精灵神系、兽人神系、海洋神系等等等等，甚至还有半人马之神，半身人之神这样单个的种族之神。
几乎只要是数量庞大的种族都用自己的神系，这些神系中的神灵数量少的三两个，多的数十个。
所以零零散散加起来，神灵的数量其实并不少，只是因为荣光太大了，而且荣光的位面数不胜数，所以平均分摊下来就显得无比稀有了。
“冕下，这件事斯坦利已经在做了，黑暗之约这段时也在全力配合破晓之影进行计划。”
李德点点头，对于曾经一度想要殖民和入侵地球的斯坦利，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论聪明程度，这个曾经的邪神信徒绝对能在破晓之城排得上号。
但这个消息还是让他陷入了沉思。
“看来解决手头上的事之后，要回一趟格林城了......
不，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突破传奇再回去，别到时被那些活了几百万年的老怪物给阴了。”
李德心里立刻有了决断，不论谁降临格林城他都不可能放弃这座城市。
不说猩红法师塔和黑暗之约，单是格林城那几百万人口就足以让他心动。
虽然让所有人信仰破晓教派不现实，但只要有一半，那破晓教派就能得到巨大的发展，信仰之力也能像黑暗信仰之力一样井喷式的高涨。
信仰之力随着他力量层次的提高，对他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重要，这是未来他到达巅峰的必争之物。
“这次要跟一个真正的神灵硬碰一次了，刺刀见红，杀过才知道谁的刀锋更锐利。”
李德眼睛微微眯起，既然那个贵族之神这么不懂事，那他只能教对方做人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冕下，卡丝琳娜小姐已经带到......”
伴随着侍卫的禀报，一个轻柔妙曼的身影迈步进屋。
李德微微转头，眼眸中映出现了混血美人鱼的身影。
最让人瞩目的还是她脑袋后面那头蓝色的头发，此刻像是漂浮在水中一样，缓缓飘荡而起，充满了轻盈的感觉。
精致的脸庞上那双蓝海色的眼眸像是大海般深邃，映着万千神秘，但眸子深处却波澜不惊，平静而淡然。
身上穿着一席白纱，赤裸的双脚如葱般雪白，没有穿戴鞋袜，但配合着那股冷清平和的气质，却让人有种见到牧师在教堂内虔诚叩拜的神圣。
那股极为特殊的气息让所有人见之难忘。
这个堪称倾国的女孩，此刻不像是人间之人，更像是沐浴圣光而生的天使，亦或神灵坐下在虔诚祈祷的圣洁牧师。
卡丝琳娜·阿贝茨·风暴
这是美人鱼的全名，破晓之后为人身，黑夜降临之后则会化为鱼人。
饶是以李德的心性都被惊艳了刹那，但转瞬间他的眼神恢复了平静，看向面前极为神秘的美人鱼，轻声道。
“卡丝琳娜，听说你找我？”
女孩那双海蓝色的眼眸波澜不惊，清冷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到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卡查尔城主，你一直要在我身上寻找的秘密，我已经知晓了。”
李德眼神一凝，内心闪过几分兴奋，终于要揭开谜底了吗？
挥了挥手，让还在屋内的侍卫先出去，等到只剩下他跟哈里森和这个美人鱼的时候，这才追问。
“我倒是挺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这几年作为最强刺客的血色之刃可是日夜不休的监视着对方，还有一个专门的分析团队分析卡丝琳娜的一切，但都一无所获。
也不知道是对方隐藏的太好，还是这个美人鱼现在才得到知晓这个秘密。
不过现在卡丝琳娜主动找上门来，倒让他有一种之前都白费劲的感觉。
“血脉觉醒，当我体内的血脉觉醒之后，我解开了灵魂深处被封印的记忆。”
卡丝琳娜海蓝色的目光静谧的注视着李德，语气平淡到她似乎是一个旁观者，讲述的是外人的故事。
“被封印的记忆？”李德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
封印记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操作，至少以他现在的能力都做不到，甚至传奇都没办法，涉及到灵魂太敏感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见死神。
“是的，那是一段漫长的记忆......”
卡丝琳娜眼中第一次有了波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久远的记忆，然后这个美人鱼下一句话让李德悚然一惊，眼神瞪大到了极致。
“命运石板被盗取之前，是我在看管......”
李德：？？！！！
一句卧槽就在喉咙里，差点就吐出来了。
这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命运石板那是什么样的存在，丢失之后连漫天的神灵都失去了力量，甚至直接导致了永恒的生命女神都不得不陷入沉睡。
现在在他这个屁大点的地方，这个只是被他无意中交换回来的美人鱼，竟然说命运石板这种荣光最本源的存在，是她看管的......
这就像是一个石器时代的原始人突然拿出歼星炮把太阳给射爆了一样让人震撼。
要不要这么吓人？
李德此刻遭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下意识打开属性面板，想要看看卡丝琳娜的属性，但此刻系统已经察觉不到对方的属性了，一连串的全是问号。
卡丝琳娜·阿贝茨·风暴
？？？
？？？
？？？
看到李德许久无言，卡丝琳娜脸色也出现了些微的变化，语气低沉了几分。
“命运石板被窃取之后，我就知晓旧日降临已经不可阻止，所以封印了记忆，散去了所有力量，提前降临到了主位面。”
李德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盯着这个来头吓死人的美人鱼。
“卡丝琳娜女士，你之前是哪位神灵？命运石板又是如何丢失的？”
能看守命运石板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存在？
在他看来至少也是强大神力的神灵，跟太阳女神，战争之神，力量与正义之神这种级别的存在是一个档次的。
“我是谁？......”卡丝琳娜深邃的眼眸微动，罕见的浮现出几分茫然。
“我并不知晓我的身份，似乎在命运石板遗失之后，我为了安全，把那部分记忆全部抹去了，解开封印之后我也并未回想起那段记忆。”
自己抹去了自己的记忆？
李德眼神越发的凝重了，到底发生什么才逼得一个看守命运石板的恐怖存在生生封印自己的记忆，这还不算，还要把那段的记忆都抹去才敢降临到主位面......
“至于命运石板的丢失......那是因为旧日邪神的偷窃。”
“邪神偷窃？”李德眉头微皱。“什么样的邪神能从你的手里偷窃如此重要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