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尊者脸色颇为落寞,道:
“贾道友拦截韩乐未果,反被对方斩杀,如今已经神魂俱灭了。”
那名黑袍中年当场惊骇失色,道:
“这,,这怎么可能?”
“贾师兄身怀天尊赐下的护身符,即使打不赢韩乐,也能安然退去的啊。”
裘尊者摇摇头,将飞讯抛了过去,道:
“这是你血狱门的通传信件,应该不会有错。”
那名黑袍中年浑身一震,颤颤抖抖的接过一看,旋即眼带绝望之色。
裘尊者目光阴沉不定,忽然转过身道:
“韩乐很有可能前来支援天雷门,这里不宜再包围,吩咐下去,速速退离!”
血狱门,镇狱阁大殿。
一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头戴紫星冠的中年道人,此刻正坐在玉榻上闭目调息,身后浮现无数凄厉血影,令人望之生畏。
此人,正是三代首席钟广彪。
他身材高大,眉浑刷漆,鬓若刀裁,胸脯横阔,仅仅坐在那儿,便隐隐有万夫难敌之威。
这时,他似有所觉的睁开眼,从中射出一抹凌厉血芒,问道:
“外面是谁到访?”
一名侍童匆匆进来,躬身道:
“回老爷,是迖魔寺裘尊者求见。”
钟广彪点头道:
“请他进来。”
裘尊者缓步而入,抬眼便看到坐在玉榻上的钟广彪。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血狱门三代首席,对其雄壮身体略微有些诧异,但表面并未有丝毫异样,上前见礼道:
“钟尊者,贫道有礼了。”
钟广彪冷峻目光扫来,道:
“你就是尸山老叟裘千仁?我听师弟提起过你,入座说话。”
他不但身材雄壮,连声音都嘹亮如钟,震得大殿嗡嗡作响,特别是话语间还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之意。
裘尊者闻言,多少也被对方气势所夺,升起一丝臣服之意,心中不由惊异。
他忍不住将其与自家首席师兄作比较,感觉双方不相伯仲,都是元婴三重大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便迈入无垢之位。
一念及此,他面上不免多了几分敬意,上前规矩入座。
钟广彪身形笔直如松,高声道:
“这次鉴于我血狱门的事,倒是让裘道友忙于奔波了。”
裘尊者连忙摆手,道:
“钟师兄过誉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何况在下也沒有帮上什么忙。”
说到这,他又略带惋惜道:
“我与贾道友相识相交百年,想不到他就此绝命于丹鹤门,实在是不该。”
钟广彪衣袖一拂,淡然道:
“只是微末挫折罢了,影响不了大局,等大型魔窟现世,那才是分出生死之时,裘道友别坠了心志。”
裘尊者点头道:
“钟师兄说得对,但有一事在下不得不多嘴一句,贾道友这次全盘皆输,不知贵派会怎么惩处他?”
贾德晧虽然法相被毁,肉壳荒废,但在供奉堂里面还保存有一缕分魂。
这是为了防止门人弟子突遭罹难,不至于身消魂散。
但这次行动失败,要是只有他自己身损那还影响不大,但却无故连累几位师兄师弟,这就不是普通小事了。
为了消除对方师辈的愤怒,只怕这缕分魂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