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嫚儿闻声回过头看到符栾,呆愣了好一阵才恍然跑近,福身告罪,“妾身见过王爷。”
“没有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她不自在地拢了下头发,铺了铺褶皱裙摆,这里惯来寂静没人来,所以她穿的有点随意。
王爷不是去陪王妃归宁么?怎么今天回来,门房都没人与她说...
符栾负手站在她面前,长眸点了她一记,无所谓地道:“嗯,起来罢。”
“谢王爷。”
周嫚儿心里多年不解,雍凉王这个人,要说他不近女色,好像不是,至少他时常会去林芷清那儿。
更别说自从王妃嫁进来,王爷晚上就没怎么断过宠幸。
可说他近女色,周嫚儿自认哪怕非绝美,亦算清秀可餐,如何王爷这么多年,就是不屑碰她呢。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嫌弃她长相不够艳美吧。
好在周嫚儿想得开,她一个教坊司出身的贫穷宫女,因识大体不吵闹被符栾充数收进后院,比起宫里挣扎沉浮的其他姐妹,她过得好太多了。
她不像林芷清,敢觊觎王爷的偏宠,她只要安安份份攒下月例寄给家乡亲人,没别的多余要求。所以当时见到王妃言辞间待侍妾们宽容,她还是挺庆幸以后有快活日子过的。
可是,今天,王爷竟然来了!
符栾不知他随意的举动,小妾能想那么多,他直截了当,“周嫚儿,本王有事要问你。”
“是,王爷请说,妾身知无不言。”
就在此时,李泰庆也从室内走出来,他抱了个大大的太师椅,走路横着摆来摆去,弯腰将椅子送到符栾身后,笑呵呵道:“王爷,您请坐。”
李泰庆不胖,但肉都堆在脸上,符栾坐下时候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苏明妩说的暗街泥人,垂眸轻笑了声,“是有点像。”
“啊?”
“没什么,去把院门关上。”
“是。”
符栾收起笑意,慵懒靠坐在椅背,长腿一条支起,一条肆意抻开,寻常看起来略显轻薄的动作,俊美的人做就有种特别的风流诱惑。
他指腹敲打扶柄,视线落在修长指尖,“来月事,是不是就是没怀上。”
“...?”
周嫚儿真是无论如何猜,也没有想到,王爷会问她这个问题,而且毫无前情提要。
她不敢浪费时间揣测,慌忙收敛心思,“是,应当是这样的。”
周嫚儿作为教坊司宫女,进宫学的的最多的就是媚人之术,但凡伺候男人的事,她们都得记在心间,从床上到床下,都不能拂了主子的意。
当然,自是懂得比寻常女子多。
符栾想起苏明妩初初闹着喝避子汤药的模样,薄唇勾起弧度,“避子还有什么办法。”
“除了吃药,没其他有奇效的。但若之后,尽快将,将余物勾出清洗,也或许能减少可能。”
“嗯。”
符栾不是没看出周嫚儿对询问此事的吃惊,只是他的迂回,不会用在他觉得不配的人身上,“还有呢。”
周嫚儿仔细地想,“还有,还有能用些熏香,但那对身子也不好的。”
符栾唔了声,对身子不好,他的王妃大抵是不会用,她那穿件湿衣裳都急着要换下的模样,可谓惜命无比。
符栾以前从没有留宿的习惯,不知为何,他很想下次留下来看看,苏明妩有没有背着他做些多余的事。
周嫚儿难得见到符栾,既然是归宁回来,她可以猜到他问此事或许是为了王妃,但她还是想好好表现,“王爷,是不是王妃来月事了?”
符栾被打断思路,不怎么高兴,“嗯?”
周嫚儿小心翼翼道:“来月事,每个女子都不同,五六日不等,也,也不能动静劳累。”
“王爷若是乏困,妾身可以,可以伺候。”
符栾看着面前脸红的姬妾,当初庆安帝随手丢给他几个用来晓事的宫女,他虽然不屑碰,但也派了稳婆验身,里面竟然只有周嫚儿是处子。
庆安帝未免太瞧不起他,他又如何可能看上皇上送的人。
符栾从圈椅站起,抬起下颚掠了眼周嫚儿,耻笑了声,“李泰庆,随本王去书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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