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爬了一天山,加上还背了夏小白一路,就算是铁打的身体,怕也是扛不住,到了早上,顾景熙仍旧睡得挺沉,而夏小白却已经醒了过來。
她像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用一种冷漠而疏离的目光盯着躺在身边的顾景熙,眼里毫无半点温度,就像看一件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的东西。
要知道,就在昨天,他两还一起玩耍,一起看日出,一起在清泉边舀水喝,还在那一对老夫老妻家里面快乐交谈,然而现在,却完全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起身,将衣服穿戴整齐,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弯腰从随身携带的提包里将钱包拿出來,这一系列的动作,她做的极慢,好像怕快了一些,就会弄出什么响动出來,或者怕吵醒此刻仍旧在沉睡中的顾景熙。
然而当她做好这一切,立在床前,如一个暗夜里从森林外飘來的幽魂,那种森冷的寒气与幽深冰冷的目光,如冰刃般,让人不寒而栗,即便是沉睡在梦中,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醒过來。
像做了一场令人心惊的噩梦,从梦中惊醒过來,浑身都冒了一身的冷汗,猛然睁开双眼之时,就看到这么一个仿若幽灵的女人立在自己床边,这一幕实在不比梦中要好不到哪儿去。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已经升起來了,光线从窗外折射进來,给背光而站的夏小白踱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光晕,突然就觉得美呆了,绝对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见夏小白不回答他,只是用一种十分陌生的冷漠眼神,盯着他看,一开始顾景熙还有些迷迷糊糊,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并且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噩梦。
他眯了眯眼睛,再次将眼睛睁开,夏小白仍旧以刚才那样的姿势站在那儿,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并且那眼神除了冷漠之外,还有些幽怨与仇恨,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让他彻底清醒过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夏小白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只是这样的夏小白实在太陌生,并且让人害怕。
“夏小白…你…怎么了?”
夏小白盯着有些慌张的顾景熙看了一会,冷漠、孤傲、如高高在上的女王般,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那个从前总是唯唯诺诺,不太自信的小女人,不过区区一晚上而已,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他來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在他站到夏小白跟前的时候,夏小白由之前的俯视,改为仰视。
突然勾唇笑了起來,不是那种甜甜的微笑,而是一种夹带着讥讽、冰冷,令人几乎胆颤的笑容,而且这一抹笑容仅仅浮于表面上。
也就是说,夏小白现在是在假笑,虚伪而冰冷。
而接下來的动作,更是让顾景熙在莫名的同时,大为光火,近乎吐血。
“给!”
她掏出几张粉红色人民币,递给顾景熙,顾景熙僵硬的低头,当他看清楚夏小白手中的纸币时,彻底被惹怒。
额头上青筋暴起,昨天还好好的,一大早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陌生的让人可怕,现在还做出这么反常的事情來!
他强忍着动手暴揍眼前女人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一力压抑、隐忍,然而他此刻的脸色,以及冒火的双眸,还是不能够将他满心的怒火遮掩掉。
面对顾景熙盛怒的脸,夏小白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表情与刚才一样,毫无半点变化,冷漠而疏离…
她实在太过平静,平静的有些诡异,于此时的顾景熙相比较,顾景熙是即将喷发的活火山,而夏小白就是一个冰冻了千万年的南极冰川,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将钱塞进顾景熙手掌里,说道:
“给你的辛苦费,昨晚你那么卖力的伺候我,谢谢了!”
“你说什么?”
夏小白沒有继续回答,而是转过身,径直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來,仍旧以一副冷漠的表情,冷冷的看着顾景熙。
顾景熙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夏小白,他又莫名又恼火,现在的他真的很想杀人,气呼呼的坐到夏小白对面,将手中的人民币往茶几上重重一拍。
“夏小白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昨晚的辛苦费?我是你叫來伺候你的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