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碧水,后有青山,左右有良田万亩,几个村落中的佃户,正在田亩中辛勤劳作。
青山脚下,一处颇有规模的禅院静静矗立,山门上一处匾额,却是‘虎丘’二字。
卢仚抬头,看着那‘虎丘’匾额揣摩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禅院的名号从何而来。
不过,管他这么多呢?
一行人进了禅院大门,就有紧摩那的徒子徒孙迎了上来,一个個瘦巴巴,但是精气神极好的大和尚、小和尚从容而淡泊,颇有高僧风度。
卢仚袖子一甩,顿时寒月寺那近千名真传和尚纷纷飞出,以松果和尚为首,一行和尚双手合十,齐齐颂了一声佛号。
这些寒月寺的和尚,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但是个个神华内敛,脑后却都有一轮或大或小的清澈月轮浮现。
紧摩那的徒子徒孙们呆了呆,同时向这些和尚行礼致敬。
寒月寺的这群真传和尚,从佛法修行上来说,可比紧摩那的徒子徒孙高出了不知道多少毕竟都是得了佛音堂的好处,参悟了几分佛法真谛。
紧摩那绷紧的面皮也不由得松缓了许多,他也朝着松果和尚行了一礼:“紧摩那见过师兄,师兄超脱魔劫,得大自在,可喜可贺。。”
松果和尚一行还礼不迭,正要寒暄,卢仚已经一挥手:“毋庸多礼,以后寒月僧众,也就在这虎丘禅院修行是罢?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谈佛论道,就不要在今日呱噪了。”
紧摩那斜了卢仚一眼,不吭声了。
卢仚将青柚三女、阿虎、鱼癫虎等人放了出来, 阿虎、鱼癫虎就反客为主的, 指挥着紧摩那的一群徒子徒孙, 比比划划的给寒月寺的一群僧众分配房间,安置各色衣食住行所需的物件。
顺带着,有三五成群的虎爷相伴着, 溜达溜达的出了禅院,探摸附近的风俗民情、地理地貌去了。
入夜时分, 所有人都安置了下来。
紧摩那师傅置办的那座小寺庙, 不足以安排下一千多号人。但是这虎丘禅院, 是大黑天秘密置办的产业,如今分拨给了紧摩那使用。
偌大的禅院, 楼阁众多,足以安置三千僧众。
而附近有良田数万亩,有桑林、操场好几座山, 更有几处鱼塘、芦苇荡等等。禅院下面有酿酒作坊、缫丝作坊、造纸作坊等等, 有数千佃户为禅院四季劳作。
这是一处不算肥的流油, 但是极其丰足的禅院。
紧摩那虽然对于离开了自家师傅置办的道场有点不满,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里修行, 门人弟子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咚、咚咚’,暮鼓敲响,声传十里。
禅堂里, 紧摩那的徒子徒孙们,还有寒月寺的和尚们, 敲着木鱼,念诵经文, 开始做晚课。
卢仚则是和青柚三女,站在禅院前那一弯碧水旁, 看着几条村民的小渔船满载而回,小小的码头边,村童和小土狗追逐嬉戏,每当看到自己父兄返回,纷纷迎上去大声欢笑。
卢仚摸着肚皮,笑呵呵的顺着岸边小道走了过去,洒下几颗散碎银子, 换了一大筐活蹦乱跳的河鱼、河虾。
也懒得去和虎丘禅林的小和尚撕扯,就在岸边选了一块平坦的草地,卢仚、青柚三女架起篝火,取了锅碗瓢盆等, 熬煮鱼汤,烹调河虾,还有几只极大的河蟹、龟鳖等,都由卢仚调理得鲜美无比。
青柚三女美其名曰出门游历,行走江湖,实则都是大小姐,什么厨艺女红之类,不能说一点都不会,但是实实在在比不上卢仚的。
不过,卢仚认真烹调,三女大呼小叫的在一旁打下手,用剑气剑光,将鱼虾龟蟹处理得干干净净,也能派上一点用场。
美餐一顿,一夜无话。
接下来的几天,卢仚和青柚三女慢悠悠的, 在虎丘禅院周边的几个村子走街串巷, 也没有什么目的, 就是随意的行走。碰到有上好的乡野土产, 如腊肉、羊腿、狗肉、干鱼等,就随手买一些, 也不去禅院的伙房,直接在外面野炊,就将这些美味给炮制了。
至于阿虎他们,早就改头换面,邀约着去了数十里外的县城大吃大喝。
紧摩那的这处新道场,所处之地是元灵天世俗界一个不入流的小国邦,土地方圆不过两千里,人口不过两三千万。物产不丰,也没什么灵山灵脉,是以就连一个有点气候的修士家族都没有。
整个国邦,也就国主宗室,有几个熔炉境的小修士。
仅此而已。
而那几个宗室小修士,也都蜷缩在国都中,一心一意的闭关苦修,根本没心情到处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