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举起了手里的粥碗,“咕咚咕咚”地连喝了两大口,双目炯炯有神地道:“这个法云寺的斋饭,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5块钱管饱,实在太良心了!我还要去多盛一碗!”
记者:“……”
这人,脑子怎么突然走丢了?
……
不一会儿,见这一波香客都进了庙里,许臻便将手头的活计交给其他人,跑去找杨一帆了。
有计划外的圈内人来参加法会,是他没想到的。
他刚才卖饭的时候,早听到了这边的骚动,生怕这位大哥不小心把自己等人给暴露出来,于是主动与他目光接触,示意他不要声张。
好在,这位大哥是个聪明人,什么也没说,甚至还东拉西扯地帮忙转移了那群记者的注意力,许臻不由得十分感激。
下午12点多,两人约好在法云寺后院的一个角落里碰头。
“这个,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乱了……”
杨一帆偷偷打量着许臻这身毫无违和感的半旧僧袍,以及淡然出尘的神情举止,局促地道:“几位这是在做公益活动吗?”
许臻刚要回答,一个小沙弥跑了过来,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守真师兄,了然师伯叫你去五观堂吃斋!”
许臻微微颔首,回礼道:“劳烦师弟帮我回复一声,守真还有些俗事要处理,今日就不去五观堂了。”
杨一帆:……守真?
卧槽他居然还有法号?!
他到底是在这儿做公益还是这儿出家??
片刻后,等小沙弥跑远,许臻回过头来,瞧着杨一帆懵逼的神情,莞尔一笑,避重就轻地道:“让杨师兄见笑了。”
“我年少时曾经在这里的佛学院读过两年书,所以与这里的僧人们熟识。”
说着,他回头望向寺门的方向,道:“今日水陆法会,有很多圈内的朋友来参加。”
“大家只想低调祈福,不想被报道,还望杨师兄不要跟别人提起此事。”
杨一帆这会儿已经被一连串的信息给震麻了,呆愣了半晌,才道:“这个,放心,我,我肯定不说……”
许臻道:“杨师兄是第一次来参加水陆法会吗?”
“所求为何事,想去哪个坛口?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杨一帆听到这话,神情顿时沮丧了起来。
他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法会我有一些了解,我其实想咨询一下怎么出家。”
“正巧许师弟跟打听一下,负责剃度的是哪个部门?”
许臻闻言一愣,道:“杨师兄想剃度?”
杨一帆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索性也没遮掩,一脸懊丧地讲了讲自己这些年来的苦闷经历,表示生无可恋,一心想遁出红尘。
许臻听完这番话,虽然非常同情,但原则上还是不支持红尘中人出家。
温言劝了片刻,见杨一帆明显有抑郁的症状,怕他做出更不好的事情来,只得姑且先带他去找了负责剃度的了空禅师。
然而,了空上下打量了杨一帆几眼,却没有帮他走手续,而是道:“如果杨施主执意想剃度,贫僧可以写一封信,你拿着去隔壁的法严寺,去那里受戒。”
杨一帆问道:“为什么不在法云寺?”
“呃……”了空有些为难地看着杨一帆,委婉地道,“法云寺有一些特殊的要求,可能不太适合杨施主。”
杨一帆不解地追问道:“为什么不适合?其实我刚才一进来,就这里宝相庄严,让人身心宁静,对这里挺有好感的。”
了空和尚在他的不断追问下,只得一脸悲悯地诵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心中有佛,遍地皆是净土,杨施主何必执着于哪家寺庙。”
“法云寺是培养度师的地方,一般只收面相温和亲善的弟子,杨施主戾气颇重,恐怕不太合适。”
杨一帆:“……”
啊——!
我不仅演戏见不着导演,连出家都被拒收了!
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