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洛晚昔很想去帮他擦掉眼泪,可是她动不了,旁边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立刻就有人过来,按手的按手,按脖子的按脖子。
洛晚昔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乌龟!”
只是这个时候,洛晚昔才发现,她是枕在李宋洋的大腿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背上的疼痛没有那么剧烈了,按着洛晚昔的手才一一松开。
洛晚昔刚想动一下,旁边就传来了一阵嚎啕大哭。
她侧过头一看,就看到白璃正死死的拽着陈富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边几个女人也都在抱头痛哭,连小杨、张承他们几个都在摸着眼泪,小声的抽噎。
洛晚昔还纳闷呢,她刚刚活过来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听到,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在干什么。她轻轻咳了一声,用粗嘎的声音打着招呼:“哟,大家,我活着回来了!”
白璃的哭声更响亮了:“洛姐姐!你吓死我了!都三天了!三天了!”
“啥?三天了?”洛晚昔自己都有些迷糊了,她明明才感觉只过了一小会,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的。
上官暮秋擦着汗水走过来:“宋洋,现在大小姐已经醒了,伤也没事了,你总该动上一动了吧!”
“什么意思?”洛晚昔愕然的抬起头。
“宋洋哥,宋洋哥从把你带到这里来的那个时候起,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吃不喝,现在只怕是连话都讲不出来了。”白璃又哭又笑的,“还好洛姐姐你醒了,你再晚两天,宋洋哥也不行了!”
洛晚昔摸索着李宋洋那消瘦的手:“宋洋……这三天你都没有去出恭吗?”
所有人都一怔,然后俱都一脸抽搐的看着她。
李宋洋却只是温柔的看着她,伸着手摸着她的头发。
“宋洋,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洛晚昔撅着嘴,“好憔悴,好沧桑!我喜欢你干干净净的清清爽爽的样子;我想要你跟我说说话,那样我才没有那么痛;我饿了,我想要你喂我吃东西,我们你一勺,我一勺……”
李宋洋点了点头,拿起身边的一个软趴趴的枕头,小心的垫在洛晚昔的脸下,才站了起来。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走上一步,整个人就往一边栽去。所幸上官暮秋就在他身边,立刻伸手就扶住了他。
李宋洋摆了摆手,挣开了上官暮秋,拖着那条几乎已经完全麻痹了的左腿,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屋里的人倒是愣了半天,卢彦和张承才赶紧跟着出去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洛晚昔直挺挺的趴在床上,连手都不能动一下,“刚刚在干什么?痛死我了!”
“现在能有什么情况!”天言圣白了她一眼,“刚刚我在割你的肉,所以你才会那么痛!”
“才三天就有腐肉了?”洛晚昔皱了皱眉,“大叔,弄点高度白酒,撑死了往上面倒,我不怕疼!”
“并不是没有活生生的被疼死的人的。”天言圣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好了,草岁谷的药,绝对比酒要有用——当初雪歌丫头不是没事吗?都是从背后下刀的。雪歌丫头的伤是创口大,又深;你的是太过危险,心脉都快被切断了!”
洛晚昔有些迷糊。她只知道心脏,知道一个人若是心脏被刺了一刀是绝对活不了的,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是死定了。现在天言圣说心脉,谁知道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说大叔给我做手术了?”洛晚昔斜眼,“后来伤口还不是烂了!”
天言圣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丫头!三天前我就给你拔刀了,当时那血留得止都止不住!宋洋都快疯了!当时又是扎针又是上药,随后咬着牙帮你把心脉接好了,为了止血,用了大剂量的止血药,才导致了伤口的溃烂。而这烂肉如果不割掉的话,你必死无疑!”
“这个我也知道啊!”洛晚昔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根本就是死了,然后生生的给痛得活过来的!”
所有人立刻无语。
“因为我见到我爸爸妈妈了!”洛晚昔嘴角漾起一抹笑,“我在那个世界的父母,我见到他们了。”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她。
“那个时候我一定是死了吧!然后飘啊飘,就看到我爸爸妈妈了。他们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我也就安心了!”洛晚昔嘎嘎的笑了两声,配合着她现在的声音,倒真有几分鸭子的味道,“别人说意识不清的时候听到亲人的呼唤然后回魂的……我咋都没有听到?连宋洋都声音都没有听到!”
“宋洋三日多水米未进,声音早就发不出来了!”陈富贵瞪了她一眼,“而且刚刚少爷在为你一点一点的分离新长的肉和腐肉,我们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呢,果然是神鬼怕恶人,你看看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老天都不收你!”天言圣很想拍她一记,又碍于她的伤,不敢下手,“本来我是没有料到你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想着你怎么都要到明后天。所以我们都打算今晚强行给宋洋灌东西下去了!”
“我都说了是生生的给痛醒的!”洛晚昔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