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胆大包天。”
伴随着姜业这一句话,随之而来的是案桌上的砚台,狠狠的朝着楼云飞砸了下去。
楼云飞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砚台给击中了肩膀,砚台里还有未用尽的墨水,亦是染了他的衣裳一身黑。
楼云飞本就在床上被抓来的,所以穿的是一身月白色里衣,如今染上了乌黑的墨汁,便显得不伦不类,颇有些狼狈了。
这时楼云飞也急了,居然直接站了起来,不满的抬头质问:“陛下这是做什么?”
在往日的时间里,哪怕姜业贵为大庆朝的皇帝,可因为姜婉的缘故,对楼云飞也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摆君王的架子,甚至有时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还会亲热的称呼楼云飞为姐夫。
楼云飞大抵是已经习惯了姜婉姐弟对他的忍让包容,所以如今乍然有些不如意,便忘了君臣关系,竟是敢对皇帝面露不满。
“大胆!”
倒是两个影卫快速的反应了过来,立马将楼云飞给按住,等候皇上发落。
楼云飞被挟制住,却是更加不乐意,嘴里还不停的说起他这个驸马姐夫的身份,说别忘了长公主可是他的妻子,最后言语之中竟是有几分威胁之意。
姜业见着楼云飞的种种表现,却是越发的怒气冲天,这楼云飞对他都敢如此说话,那平日里又是怎么对待他阿姐的?
身为驸马,居然还敢养外室,这是不将他阿姐这个长公主,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啊?
于是,楼云飞成功的将姜业的七分怒气点到了九分。
若不是顾忌着阿姐的名声,姜业早就命人砍了楼云飞的脑袋。
姜业嘲弄的道:“看来你确实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居然敢对朕大呼小叫。”
楼云飞面对姜业的冷眼相待,顿时也有些回过味来了,对了,面前这人可是皇上,他刚刚怎么脑袋发昏敢对皇上不敬了?
楼云飞可不知,他身上的气运被孟秋拿走了后,原本借着那些气运所得的几分智慧和好运势,自然是也没了。
所以头脑发昏算什么?
接下来楼云飞的运势还会一坏再坏,算是本世界的天道清算,将他前面几十年本该有的坏运气,都一次性补齐。
楼云飞哆嗦着匍匐在地,“臣刚刚是一时冲动,还请陛下恕罪。”
姜业冷笑道:“一时冲动?朕看你是忘了自己的本分了。”
楼云飞闻言越发的不安了,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莲莲的存在让人发现了?
不对啊,若是如此,那姜婉可不得闹翻了天?哪能就这么简单的回公主府?
于是楼云飞自觉没有什么错误,便再次开口问道:“臣到底是哪里惹得陛下不快了?还请陛下明示。”
“呵,你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心里没数吗?”姜业再次冷笑一声道。
见着皇上的态度始终冷硬,楼云飞这下子不敢吭声了。
于是整个上书房的场面,一度十分的压抑沉默。
姜业心道,不行,现在还不能处置楼云飞,首先还不知阿姐那里的想法,而且也没有拿到他养外室的证据,处置了他倒是没什么,却是会平白污了阿姐的名声。
姜业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将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来。
最终姜业理了理袖口,重拿轻放道:“朕看在阿姐的面上,今日就不追究你的放肆了,滚回去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楼云飞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可也只能点头应是,最后灰溜溜的回了长宁侯府。
路上也不知怎么的,楼云飞居然倒霉的遇上了几个小混混,最后给被洗劫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这又是后话。
待楼云飞走后,两个影卫又将他在路上的说词通通告诉了姜业,惹得姜业在心头立即给他判了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