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母满脸诧异:“她不是偷了银子离开了么?”
婆子摇头:“奴婢不知。”
听到尖叫声愈发尖利,江母坐不住了,这要是伤着了两个孩子怎么办?
想到此,她立刻起身往外奔,门口下人想拦,根本拦不住。也是他们不敢真拦,老太太年纪大了,要是受伤可怎么得了?
江母奔到了大门外,看到一群人围着瑟瑟发抖的母子三人。乍看上去,母子三人简直可怜无比,她瞬间气得浑身颤抖,怒斥:“给我住手!”
胡氏:“……”这些下人不能要了!
提及此事,她有些伤心。江少扬把母亲禁足却不换其身边的人,一来是不想母亲生气,二来,其实是防着她,怕她虐待了母亲。
夫妻之间的这些猜忌,每每想起总让人伤心。
眼看大门口闹得不可开交,引得周围邻居频频观望。胡氏不想丢脸,被母亲发现之后,想就这么把人赶走是不能了。
她当机立断,道:“住手,先进门再说。”
赵荷月也是无奈得很,但凡胡氏愿意听她说话,她也不会闹这一场。
一行人进门后分宾主坐下,胡氏眼神一转:“来人,把小公子和姑娘带到隔壁用点心。”
又看向江母:“娘,不如您去陪着他们?”
江母很愿意,立刻起身。
赵荷月哪里肯,飞快道:“孩子在哪,我在哪。”
胡氏:“……”这女人忒难缠了!
依她的想法,今日就不该让他们进门。今日来请安了,明日又来,他们见是不见?
不行!
胡氏频频看向门口,只希望江少扬早点回来。
江少扬得了消息,来得很快。
他知道丁家那边这么久不松口,该是没希望了,但也不想彻底得罪,引得丁家对付自己,所以,绝不能让二弟回家,最好不要来往。
“我二弟已经死了,几个月前刚办的丧事。”江少扬开口就道,在赵荷月惊诧的目光中,继续道:“我知道最近有个人冒充他,但死去的人不可能活过来。”
赵荷月没想到想要进门这般艰难,强调道:“和我来往多年的人是江少观,他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所以,无论江少观死没死,两个孩子都一定是江家血脉,必须得进门!
两人对视,寸步不让!
胡氏心里不是滋味,上前隔开两人的目光:“赵荷月,二弟已经死了,还是那句话,这天底下长像相似的人多了去,我们不可能听你一面之词,就认下两个孩子。”
赵荷月面色惨白一片,眼神哀求地看向江母。
江母知道小儿子在外受罪,也想接他回来。看到这母子三人,就如胡氏所想那般,便想认下两个孩子,顺势让小儿子归家。可大儿子夫妻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兄弟之间弄成这样,她心里难受无比:“老大,那些年你二弟怎么对你的?”
江少扬不以为然,为了江家以后,他忘恩负义了又如何?
“来人,把这母子三人赶出去。”
任凭赵荷月如何哭喊,任凭老太太如何恼怒,赵荷月三人还是被赶出了江家大门。
*
秦秋婉让江少观和赵荷月重逢之后,想到二人以后会互相怨恨,她心情不错地回到府中。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园子里的楼明远。
“丁姑娘,方才与人有约吗?”
秦秋婉摇头:“不是,只是有些事出去。”
“那丁姑娘现在得空么?”楼明远上前两步,眼神温柔地看着她:“我想约姑娘出去喝茶。”
秦秋婉欣然答应,二人出了门,直奔茶楼。
看着面前的茶楼,秦秋婉有些诧异,因为江少观就在里面做伙计。
之前秦秋婉偶尔出来散心,也会刻意避开这里。倒不是怕了江少观,而是不想好好的心情被影响。
看她却步,楼明远好奇:“丁姑娘不喜欢这里吗?”
“喜欢。”秦秋婉笑意盈盈:“走吧,这家的点心很不错。”
傍晚的茶楼中是最热闹的时候,整个大堂只有零星几张桌子空着,到处坐满了人。
楼明远让伙计带两人上楼,就是那么寸,刚踏上二楼,就看到江少观端着托盘过来。
两人在半个时辰之前还见过面,看到对方,秦秋婉面色自如,江少观则微微一愣,余光撇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看到二人之间的距离,他又是一愣。
那高大男子隐隐护着女子,可不像是一般友人。
“这位是谁?”再开口时,他语气里不自觉带着点质问。
听到这话,楼明远心里一动,上下打量面前身着伙计衣衫的男人,信口问:“泰安城的规矩当真不同,茶楼中的伙计还能管到客人身上?”
江少观:“……”那自然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