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den嘴角扬起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他不介意再刺激刺激Sylvie。
毕竟,Sylvie想要金奖已经成为了一个执念。
aiden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乔治告诉我,当他站在候场区时,压根儿没有将陆月小姐当作对手,毕竟,他和这位小姐前后脚提交的参赛资料,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位只学习了一个多月小提琴,并且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音乐的菜鸟。而当他听见那首g小调奏鸣曲时,那船只在海上随着风波摇动的韵律感瞬间让他崩溃了。
所谓天才,一个月的学习超过了他的八年,换了你,你们不崩溃吗?”
果然,aiden说完,周围是一片抽气声,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所有人都觉得aiden太夸张了。
不,准确的说是乔治太夸张了。
大家一致同意,肯定是乔治比赛时有了巨大的失误,而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所以将一切都归到了别人的身上。
但是这个被所有人都接受的结论,却并不能解释另外三个人退赛的原因。
以及,为什么一个只接触小提琴一个多月的人能力压Sylvie成为第一。
这个疑问也折磨着Sylvie。
于是在半决赛时,十二名入围者都可在观众席观看时。
Sylvie表演后,并没有走,反而留下观看,而目前她是最高分。
半决赛是帕蒂塔的指定曲和维尼亚夫斯基的自选曲,全部背谱演奏。
表演顺序是随机的。
陆月排在中间。
Sylvie坐在了除评委外的最前排,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表演的少女。
据说她才十二岁。
只学习了一个多月的小提琴。
据说,她的老师栏是空白的。
也就是说,她并不是师从于任何一位名师。
这是多么可怕的天才。
这么多么可怖的才华。
突然,她瞳孔放大,一种恐惧感从脚底席卷全身。
刚才那个动作……
……是路白霜……
怎么可能?
她不是……
Sylvie浑身僵硬,脸色发青看着站在舞台上优雅如同白天鹅一般的少女。
那一举一动……
那演奏的风格……
只要意识到了,再去看,就会发现越来越多路白霜的痕迹。
演奏结束,陆月冲着Sylvie的方向微微一笑。
那微笑的弧度简直和路白霜一模一样。
热烈的掌声爆发般的响起。
Sylvie却一声尖叫,仓皇逃走。
当陆月向路白霜形容Sylvie那疯了般的表现时,路白霜叉着腰冲着天空哈哈哈哈大笑三个回合,得意到了极点,然后竖起中指,比了个fuck。
陆月坐在草地上,无奈的笑着。
……
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赛从初赛到决赛要大概半个多月的时间。
二班。
陆月一走,周向上和柳雪梅就试图恢复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周向上试图拉人去打篮球,柳雪梅又带了一些新奇好玩漂亮的东西到教室里,可是,两个人就像是信号不好的通话系统,时不时的对面会回应,但是总是处于断线状态。
陈而飞云依旧恹恹的趴在桌子上,仿佛对一切都没了兴趣。
柳雪梅买了一瓶可乐放在陈飞云的桌子上,“飞云,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陆月那个女人那么可怕,你知道的,我一向很胆小,当时我就是吓到了。”
陈飞云将头埋起来。
那副什么都不听不管不闻的状态让柳雪梅很烦躁。
再加上这段时间持续性的努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她快疯了。
明明陆月没转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那时她有众多的拥簇者,有帮她打头阵的陈飞云,有贴心的周向上,有大家的关注,是全班的焦点。
可是自从陆月来,一切就不一样了。
从她第一天转来,就夺走了她所有的光环。
大家都围绕着陆月,没有人在意她了。
以前在家里,她被忽略被冷漠,在学校她还可以找到点温暖。
可是现在,好像她的世界,那唯一一盏亮着的灯都没了。
为什么陆月要转学到三中?
她成绩那么好,去一中不好吗?
为什么要和她作对?
如果,陆月离开三中就好了……
突然,柳雪梅灵光一闪,转身看向了陈飞云。
等放学,柳雪梅没有回家,刷卡做公交来到了陈飞云家附近。
她记得,开学的时候陈飞云的爷爷来开家长会,因为自己的爷爷是知名的数学系教授,陈飞云格外炫耀。
那个时候,陈飞云说过,每天旁晚的时候,陈爷爷就会出来在附近的公园遛弯。
柳雪梅在公园里转啊转啊转,转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总算等到了陈爷爷。
陈爷爷老当益壮,记忆力还不错,柳雪梅一打招呼就认出来。
“对对对。”陈爷爷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就是坐飞云前面那个漂亮的女娃娃。小丫头,你家也在附近?”
“不是,我是路过这里。”
柳雪梅乖巧的笑着,“陈爷爷,飞云回家了吗?他最近总是精神不太好,我很担心他。”
“飞云?”
陈爷爷想了想,自家孙子确实最近好像不爱说话,不过小孩子嘛,情绪经常这样,一会儿一个变,他也就没太在意。
不过现在看这丫头的说法,难道出了什么事儿?
陈爷爷蹲下来,和柳雪梅齐平,问道:“小丫头,飞云和你是不是好朋友?”
柳雪梅点头。
陈爷爷继续诱导问话,“既然是好朋友,那我也算是你爷爷对不对?”
“嗯。”
柳雪梅继续点头。
“爷爷现在有话问你,你诚实告诉爷爷好不好?”
柳雪梅问:“爷爷,你要问什么?”
“飞云在学校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柳雪梅闭紧了嘴巴。
“爷爷是飞云的爷爷,也是你的,你不会欺骗爷爷的,对不对?”
柳雪梅开始犹豫了,手指绞着衣角,“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班里新转来一个叫陆月的,脾气很坏,她拿了一件衣服给飞云逼他穿,那件衣服上面写着我是傻瓜,飞云不想穿,又打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
岂有此理!
陈爷爷炸了。
又是打人又是逼人穿羞辱性质的衣服。
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学生?
他的宝贝孙子,他平常疼都来不及,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了?
柳雪梅见到达自己的目的了又补刀道:“爷爷,其实不能怪飞云,陆月是班里的霸王,谁都打不过她,周向上他们都被她打过。”
柳雪梅这么一说,陈爷爷怒火直冲脑门。
打人,侮辱人。
这叫什么?
霸凌!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居然也有被校园暴力一天!
气死他了!
陈爷爷和柳雪梅随便交代了几句就立刻往家里赶。
果然他在陈飞云的卧室里找到了那件写着我是傻瓜的衣服。
陈爷爷拿着衣服,气的吹胡子瞪眼,抓着陈飞云的手臂问,“衣服怎么回事?飞云,你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陈爸爸陈妈妈听到声响也冲了进来追问发生了什么。
陈飞云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刚刚已经极力阻止了,还是被爷爷把衣服翻出来了。
他现在是无比懊恼为什么不把这件破衣服扔了。
陈爷爷气愤的说出了陈飞云被人打,被逼着穿侮辱性质的衣服,陈爸爸陈妈妈两个人是又气又心疼。
陈妈妈抓着陈飞云问:“儿子,你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是谁欺负你?你说出来,爸爸妈妈爷爷都会帮你的。”
“没有,我没有受欺负。”
“那衣服怎么回事?”
“我——”
陈飞云死命的抓头发,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他解释不清楚!
“总之!”陈飞云说道:“这事儿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那到底发生了什么?儿子你说啊,你不说爸妈要怎么帮你出头?”
“我不需要出头,出去,出去!”
陈飞云脾气上来了,气急败坏的把三个人都赶了出去。
陈爷爷一看自己孙子这幅鸵鸟的样子更气了,他板着个脸教训陈爸爸陈妈妈,“你们俩也是,有什么好追问的?你们见面哪个被不断霸凌,打压的人敢回家告诉老师家长?在他们看来,告诉家长老师,不过是下一场被欺负的更狠的轮回。
这事儿一清二楚,就是一个转学的仗着自己会打架,欺负飞云。我还听说了,那个转学的打了好几个同学,根本不止飞云一个!这种事情必须彻底解决源头!”
陈爷爷火冒三丈,“这个吴美联,不知道怎么当的班主任!眼睁睁看着飞云在学校里受欺负,居然一个字都不跟我说,真是白教她了!”
“那现在怎么办,爸?”陈爸爸问。
“还能怎么办?等着,我明天就去学校!你放心,豁出去我这张老脸,我也要为飞云讨个公道。”
第二天办公室。
陈爷爷直挺挺的站在吴美联面前,脸一板,眼睛一瞪,吴美联就腿软。
她当年上陈爷爷课的时候可没少被骂。
陈爷爷怒不可遏的质问道:“我问你,班里有一个害群之马,欺凌同学,侮辱同学,你为什么不处理?”
吴美联皱眉,小心翼翼的问,“陈教授,您说的是谁?”
“还有谁!除了那个新转学的,还能有谁?”
“您说陆月?”
“对,没错,好像是叫这个名。”陈爷爷训斥道:“打架,侮辱人格,逼迫飞云穿带有侮辱性质的衣服,这样恶劣的学生居然还待在火箭班,三中招收学生的标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低劣了?”
“陈教授,您消消气,事情可能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据我了解,陆月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她成绩很好…… ”
“成绩好就能随便欺负人了?”陈教授眼睛瞪的像同龄,“你是不是还要护着她?是不是因为她成绩好,所以你偏私?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好好处理,我就去找你们校长,豁出去了,也要让他开除这种恶劣的霸权主义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