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 竟然,动了。
江落面色的神情难得丢失,空白一片地看着小粉。
叶寻操心地把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扔在了门外,“你们出去, 别在这给我添乱。”
房门在江落和陆有一眼前重重关上, 江落缓了好久,和陆有一走到了走到阳台上, 蹲在了抽烟的老板身边。
一模一样的姿势, 他和老板看起来就像是偶像剧和现实的差别。老板却不在意,他心中发慌,手里拿着的烟也跟着抖, 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絮絮叨叨抒发着紧张, “她怎么变成那样了?我是不是看错了?”
淡淡的烟气飘向江落,模糊了他的眉眼。
江落像是随意地问:“老板,你和你老婆属什么生肖?”
老板道:“我属鼠,我老婆属马。”
江落似有若无地点点头。
一旁的老板叹了口气,苦闷道:“自从生意失败之后,我天天打不起精神,都是我的错, 都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注意到我老婆,”他逐渐哽咽, 擦了擦眼泪,“我老婆都成那样了……我竟然没有发现……我真他妈的不是人!”
他哭得很难听, 模样很狼狈,陆有一的眼也跟着红了。江落沉默地低着头,神情在烟雾之中有些冷漠。等老板烟抽到了底, 江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老板,道:“你真的没有发现吗?”
还在哭着的老板一怔。
江落:“这么一块风水宝地并不好找,你敢在这里开酒店,足以证明你很注重风水一事。你生肖是鼠,对应十二地支中的子,为坎水,而你老婆生肖是马,对应十二地支中的午,为离火,两者相冲。这间房坐北朝南,房型有利男主人,却对女主人不利,你真的不知道吗?”
老板愣愣地从手掌中抬头看向他。
江落笑了笑,唇角弯起,话却冰冷冷的一针见血,“不过是因为你嫌麻烦,懒得管,不放在心上,才酿成了这样的大祸。”
他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陆有一跟在他的身边,心情复杂地道:“江落,你说的是真的吗?”
江落嗯了一声。
陆有一蔫儿巴巴地闭上了嘴。
江落余光瞥过陆有一。
陆有一的正义感很强,他会为了一个虚假的故事哭得稀里哗啦,也会为了三个女生的惨死愤怒不平,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团火,他的火,是否也会有因为现实的黑暗和无奈而熄灭的那刻?
江落胡思乱想着,和陆有一等在卧室的门口,等十五分钟之后,叶寻满头大汗地打开了门,“好了。”
门内已经没了老板娘的身影,叶寻怀里抱着的粉色兔子玩偶还是先前那般的模样。床上的老奶奶已经醒了,正抱着被吓到的孙子瑟瑟发抖。
老板从后面冲了进来,小孩子看到爸爸后瞬间嚎哭了起来,抽抽泣泣道:“爸爸,抱抱!”
老板连忙抱住儿子,又安抚住了老娘,神色复杂地走到了叶寻面前,“叶同学,我老婆……”
“她已经成了邪物,我们会想办法超度她,”叶寻顿了顿,道,“她的身上至少混杂了三个人的皮肉,你的委托我们已经完成了。”
老板眼睛一红,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小孩子又抱着他的脑袋喊着困,他欲言又止,只好抱着孩子回去哄他睡觉,“请你们等到明天,我还有些事想要问一问。”
叶寻颔首。
等老板抱着孩子回房之后,老奶奶也惊魂未定地去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三人从楼上下来,叶寻道:“江落,你说了什么,老板好像不敢看你。”
江落摆手,“谁知道呢。”
陆有一回过了神,幽幽地道:“对啊,谁知道呢。”
下楼后,叶寻和陆有一要回房睡觉,但江落却站住不动,两个人回头看他,疑惑道:“不回去吗?”
江落左右看了看,干脆大咧咧地坐在了台阶上,“等一等。”
“等什么?”
江落看着楼上,“等一声尖叫,或者一泡童子尿。”
叶寻歪歪头:“尖叫声?”
陆有一:“童子尿?”
江落慢悠悠地问:“你们真的不会以为老板娘是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