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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45章(1 / 2)

接下来金羡鱼不再说话, 她以风卷残云般的速度迅速结束了这顿饭。

这一幕在百年前曾频繁上演。

她与玉龙瑶仿佛是世人眼中再标准、再完美不过的夫妻,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什么,然后突然间齐齐失声, 没了话头。

之前谈得热火朝天好像也只是在寒暄和客套。

他们像约定好了一样, 不再说话,各自忙各自的。

金羡鱼站起身正准备去洗碗。

玉龙瑶站起身,忽道:“我来吧。”

金羡鱼看了他一眼, 也没和他客气。回到屋里后脑, 她揉了揉肚子, 飞快地又冲了个战斗澡。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想通了之后,抛却了一桩心事,竟然一觉睡得极为踏实。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玉龙瑶也都将早饭准备好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除了不让她出门。

金羡鱼试探性地走到门口, 果不其然被玉龙瑶驱使的鬼怪们礼貌地“请”了回去。

她自讨了个没趣, 顺从地回到了屋里继续看话本,囫囵吞枣地翻完了两本,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 好像有个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一睁开眼看到了谢扶危, 他安静极了,趺坐在她身侧,不知道静静地看了她多久。

她恍然记起,今天应该是谢扶危“侍寝”的日子。

金羡鱼一时踌躇,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目光刚好瞥见了桌上还没看完的话本, 就邀请他一起来看。

“要一起看吗?”

谢扶危眼睫微颤,“嗯”了一声。

“你自己搬凳子。”

谢扶危听从了。

话本上的字句像是无意义的符号,倒映在他水银般冷清的眸子里。

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隐约觉得金羡鱼的头发很香。

他凑近了点儿,又细细闻了闻,隐约中又闻到了些淡淡的芳香。

似乎是女孩子独有的味道。

为什么会这么香。

金羡鱼好像说了点儿什么,他没有听清。

谢扶危的身躯也像蛇一样冰冰凉凉的,金羡鱼被他抱着举起来,坐在大腿上,他银色的长发如蜿蜒的小河在她腿上流淌,沁凉得令人浑身舒爽。

他神情看起来很专注,她抬起头能看到他的下颔,苍白的脖颈间微微突起的喉结。

他看着纤细劲瘦,但胸膛却足够宽阔,金羡鱼干脆就把他当成了个大型的降温抱枕,一边看话本,一边无意识地搓揉摩挲几下。

就像大学的时候她总忍不住摸自己室友大腿一样。

一下又一下,摸得谢扶危冰冷的吐息有了隐约的波动,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她教会他满腔的缱绻柔情,和金羡鱼待在一起,他心底很柔软,像是空山鸟语,深潭的落花。

……谢扶危的手感只能说很不错。

金羡鱼心不在焉地想。

那张完美无缺憾的脸,恰到好处的低温,简直就像是个做工完美的充—气娃娃。

金羡鱼几乎是以赏玩的态度,以主体的身份凝视着他,把玩着他,抓起他沁凉的长发,握在掌心。

又戳戳他狰狞的胸肌,罩袍下劲瘦的腰身。

这感觉有点儿像那种乙女游戏的戳戳乐。

当她换了个思维方式看待这一切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轻松高兴过。

在她胡乱捋了两三下之后,谢扶危的呼吸再度乱了,他的呼吸本来就清浅,许是因为身为大杀器,一举一动都要尽量淡漠。

这一瞬的紊乱几乎难以察觉。

他垂下眼侧过脸来亲吻她的鼻子。

鼻子的弧度很好看。

唇瓣也很好看。

谢扶危其实并不在乎容貌,哪怕她容貌平平,他也能找出许许多多好看的地方。

她伸手摁住他额头,轻轻将他抵了回去,动作不耐烦地像是在拍打一条过分黏人的狗。

只是单纯的肌肤接触,就好像燎起了大火,他一个激灵,倒在了地上,银发铺散开,如同月光下银光闪闪的溪流。

那双银色的瞳孔,仿佛也泛着点儿淡淡粉。

反应有这么剧烈吗?

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金羡鱼张了张嘴,试探性地顺着他脚踝摸上去。

指尖才接触到他的脚踝,谢扶危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敏—感—点竟然是脚踝!

她怔了足足半拍,吃了一惊。

她迟疑地捧起他那苍白的双足,比划了一下。

很大,比她手掌还大。

可看着又极为秀气,足尖有些窄,光滑得像是豆腐,骨肉匀停,瘦中有力。

她其实不是恋—足—癖,对男人女人的脚都兴致缺缺。

她突然想到了西门庆把玩潘金莲那双金莲小脚时的一幕。

古人对三寸金莲有种几乎畸形、狂热的追捧。

一定要瘦、小、窄、翘、轻、匀、整、洁、白。

谢扶危微微痉挛的模样,让她忽然升腾起了个古怪的错觉。

原来凝视男性是这样的感受啊,像把玩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占据绝对的主动和自由。

如果谢扶危有蛇尾的话,罩袍下晶莹的蛇尾定然已缠了上来,欲要与她交—尾。

可她却占据绝对的主动,施舍或者拒绝。

“你不应该连同玉龙瑶那么做。”金羡鱼脸色有点儿红,喃喃地替谢扶危拉下了罩袍,遮住了脚踝。

她轻快地一个跃身从地上跳起来。

他们两个既然没将她视作一个完整的人,那她也没必要赋予他们独立的人格。

谢扶危的双眼短暂地失去了焦距,蜷缩着身子颤抖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

金羡鱼却早就整身洗了个手,又坐回桌前看话本了。

真有点儿像小说里那种被用完就丢的破布娃娃。

她胡思乱想道。

破布娃娃·谢扶危,垂着眼自己从地上直起身子,纤长的眼睫滤去了眼底的所思所想。

他实在太沉默了,哪怕脑子里已经翻天覆地,绝大部分时候都一言不发。

他自觉地又重新搂住了金羡鱼。

因为谢扶危的身子实在冰冰凉凉又柔软,抱着不硌手,金羡鱼也没抗拒。

她不置一词。

谢扶危能隐约感受到金羡鱼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满,他不知道这不满究竟从何而起。他渴望静静地与她相拥,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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