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满脸仇恨,仿佛吃掉自己的罗少保,目光转到了旁边老者身上。
身形虚幻,却没有鬼气,这到让徐君明颇觉好奇。
至于实力,从气息来看,介于金丹与先天之间,应该是积累够多,但还未渡劫。
“姓徐的,我们罗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驱使鬼魅杀我大哥?”
“你大哥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不过,杀你大哥的人却并非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说谎…。”
“聒噪!”
曲指一弹,无形暗劲直飞罗少保。
站在旁边的老者一挥衣袖,挡住这暗劲后。
“少年人好大的火气。茅山的人都像你一样吗?”
“听语气,阁下对我茅山好像很了解?”
“当然。一群满口仁义道德,暗地里却全是假仁假义的臭道士而已。”
徐君明眉头一皱,听此人语气,跟茅山之间必有积怨。
这也不奇怪,茅山南北两宗立派近两千年,中间斩妖除魔不知多少,因果纠缠之下,仇家自然很多。
“听阁下如此说,今日之事便不能善了了?”
“嘿嘿,只能怨你倒霉,碰上了老夫。”
老者身上光芒一闪,一座长一丈,高四尺,青灰色的纸屋,从他背后浮现出来。
“给老夫进来吧。”
一股无形的吸力,笼罩徐君明。
顷刻间,他只觉得自己魂魄扶摇,仿佛要随之而去。
脸色一变,指诀一掐。
“定!”
徐君明精修魂道,魂魄很快稳定下来。
“咦?”
老者脸色微变。
他这摄魂之法,不备之下,即便是先天巅峰也要被撼动,到时他趁机重创对方,便可一举拿下。
但面前这年轻人连恍惚都没恍惚,实在是大出他的预料。
看着老者背后的纸屋,徐君明沉声道。
“极乐灵屋,你是阁皂山的人?!”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也知道‘极乐灵屋’,不过老夫早就不是阁皂山的人了,你也不必在我这里攀什么‘三山符篆’的交情。”
‘哗啦’,无数纸人从纸屋,或者说极乐灵屋内飞了出来。
徐君明脸色微变,脚步一迈,身形如闪电,直朝安源镇外遁去。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老者飞身而起,快速追了上去。
罗少保心中念念为大哥报仇,自然也不甘落后,不过他的速度可比前两者,慢的多了。
徐君明和老者一前一后,很快出了安源镇,遁入深山。
来到一处乱石遍布的山谷后,徐君明脚步一停,转过身。
“你怎么不跑了?”
“跑?”
徐君明微微摇头。
“我只是怕待会斗法的时候,伤及无辜而已。不过这山谷不错,虽然荒凉了一些,但作为你的埋骨之所正合适。”
徐君明拍了拍额头,一脸恍然。
“差点忘了,看你这熊样,只怕早就没了尸骨。”
老者面显怒色。
“牙尖嘴利,既然你想早点死,老夫好心就成全你。”
身上光芒一闪,无数纸人从纸屋中飞出,锋利的纸张划破空气,直朝徐君明飞来。
“雕虫小技。”
伸手一指,一道金锁飞出,锁头锁尾相交,变成一根金环。
金环一分为五,笼罩徐君明周身。
但凡飞入这金环的纸人,仿佛失去了动力,轻飘飘的坠落下来。
老者脸色一变,伸手一招,剩下的纸人掉头飞回。而那些坠入金环的纸人,却仿佛失去了联系,任他如何做法,也毫无动静。
“你这小辈到是有几分手段。”
“我的手段多得是,就怕你没本事让我用出来。”
随手一挥,被他伏魔金锁封印的纸人,飞入法袋。
这些纸人都是洞真下品的‘白冥纸’祭练。
白冥纸是阁皂山秘传,是祭练纸人,描绘符箓的上佳之物。比茅山南宗传承的罗浮纸还要好上一些。
收下来祭练一些洞真下品的灵符也好。
“六甲天兵符!”
四张符箓从极乐灵屋中飞出。瞬间,无数纸人汇集起来。眨眼间变为四尊身高一丈,手持刀剑的巨型纸人。
更重要的是每一尊纸人的气息都达到了先天巅峰。
“阁皂山的‘六甲天兵符’再下早闻其名,今日正好领教。”
徐君明一拍法袋,一盏青铜莲花灯飞了出来。
利用那把西洋剑上抠出来赤心石中的火焰精气,他已经把紫阳灯祭练成了极品法器。
“去!”
老者一声大喝,四尊巨型纸人,挥舞锋利的纸刀纸剑,直朝徐君明打来。
“呼…!”
法力一催,灯芯火焰暴涨,金红色的烈焰,如同奔腾的江河,气势滔滔,席卷而去。
“哈哈,小辈。六甲天兵符既然号称六甲,防御之强,可不是你这区区凡火能够烧毁。”
四尊纸人身上光芒一闪,一座六边形的防护罩,把所有火焰挡在外面。
徐君明脸色一变,向后飞退。
“现在想跑?晚了!”
老者一催,四尊六甲天兵瞬间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