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和许老推着摊子来到西街后,边走边叫卖,生意竟然还不错,午时过后,串串全部都卖完了,盖饭还剩下二十来份。
“徒弟,这些盖饭确实是卖不动了!”许老看着这二十来份的盖饭有些发愁,西街都是小老百姓,愿意花三十五文钱来吃一顿饭的人还是少数。
周越倒是想得开,“这已经很好了!起码没有亏本。”还赚了七八两银子,而且还让他发现了西街的人实际上对串串的接受程度很高,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的那样。
“说的也是,香满楼一直不动声响,谁能知道他们突然出现还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许老对香满楼真的是不待见,他最讨厌这样暗地里耍手段的人!
“他们利用低价和我们竞争,不就是打着想把我们赶出北街的主意吗?”周越还在心里默默的加了句,也许还想要串串的方子,“可低价他们也是没有多少赚头的,我们坚持得越久,对香满楼来说伤害越大!”
“没错!我们不能认输,北街上总还是有人认准了徒弟你的手艺,卖不完的我们可以继续来西街叫卖。”赚的少一点就少一点,没亏就行。
周越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开酒楼赚大钱的计划又要往后挪一挪了。
“不过,今天剩的这二十多份饭该怎么办?”许老想开了,但目光一触即到没有卖完的盖饭,还是很担忧。家里人只有那么几口,现在天气又热,吃不完又放不住,当真是两难得紧。
这个问题周越在刚见到路边的乞丐时就有了主意,“师父,你知道镇上哪里有收留孩子的善堂吗?”
“你的意思是...”
“既然卖不完,拿回去也是浪费,不如拿去做点善事吧!”积德积福,这是周家人的家训。
“好啊!”许老之前没想到,周越一说,他就觉得非常好!“正好我之前听靳老说了个地方,叫慈幼堂,是官府掌管的。”
“那就去这吧!”周越立即拍了板。
周越跟着许老走进南街后左拐右拐,最后走进了一间很大但很破败的院落。
这间善堂的管理者,是一位致仕的县主簿,今年六十岁,因早年丧妻又无儿无女,就来到这个地方养老顺便照顾这一院子的孩子。
周越和许老到的时候,院长正带着大一点的孩子们晒菜干,这些是好心人送来的,他们吃不完就会晒干了储存起来,冬天的时候,这就是他们主要的菜品。
周越和许老的到来让这个院子里的孩子都齐刷刷的往院长身边躲,院长挨个拍了他们的头以示安慰,而后才询问,“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院长有些警惕,害怕周越他们是来抓小孩的,看着周越那高大的身形,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可保护不了这里的孩子。
“我们是做生意的,还剩下一些饭菜没有卖出去,就想送给这群孩子们吃。”周越把摊子上的吃食展现给院长看,许老更是直接说:“我们是从靳老那里听说的这个地方。”
闻言院长脸上的警惕之色减少了些,抱拳行礼,“感谢二位高义!”
他们这里收留的孩子不少,朝廷拨过来的粮食又有限,只能勉强混个温饱,等孩子大一些,吃食就越发捉襟见肘了。
“不客气,以后若我们还有没卖完的吃食,我也会送过来的,还请院长不要嫌弃。”周越见到这些骨瘦如柴的孩子们后就决定了这件事,他想尽自己的能力,为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不嫌弃,不嫌弃!”院长这会子对周越的警惕是彻底打消了,因为刚刚周越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周越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欺骗。
院长年纪大了,就喊了三四个十来岁的孩子帮着搬东西。
周越特意提醒了,这饭热一下就能吃,但下午天气太热,一定要找个阴凉的地方放着,免得馊了,最好是放井里,然后晚上就把它吃了。
院长点头,欣慰周越的贴心,正好慈幼堂里有一口井,就把东西用木盆装了放了进去。
搬完了东西,周越提出来想看看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他能帮得上的地方。
听周越的意思是想帮帮这慈幼堂的孩子们,这可是难得的好事!院长乐颠颠的带着周越和许老逛了一遍。
这慈幼堂虽然外表看着破败,但里面还是打扫得很干净的,一排一排的坐南朝北的房间,房间里都是大通铺,汉子、哥儿和姑娘都是分开住的。
不过这慈幼堂的汉子多少都是有些残疾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人丢弃,哥儿的数量是最多的,足足占了慈幼堂的一半,毫无例外,个个都是面黄肌瘦的。
周越知道这是院长所能做到的极限了,但他还是心生不忍,主动提议给他们送两百斤稻谷和两百斤麦子来。
“当真?”院长很是惊讶,但惊讶过后就是狂喜,“那可太好了!”孩子们越来越大了,每日只吃那一点东西是完全不够的,但他也无能为力。
“最迟后天,一定送过来!”周越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