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福很喜欢刘致远这个侄子,经常给刘致远带书回来,每次回家都会抽空教导刘致远的学业,可自从刘文福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弟子后,渐渐的,这信就少了。
今年刘致远遇见了大麻烦,不得不找刘文福教学,她给李氏去信问能不能把刘致远送去府城学习,李氏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了,所以刘致远才一直和刘文福保持着用书信教授的方式。
可这书信哪有面对面的教学效果好?
难得过年刘文福回乡祭祖,她不就是想让刘文福给刘致远做下考前冲刺,李氏竟又想出了别的法子阻挠,真是...烦!
“慎言!”刘地主和刘文福一母同胞,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哥的性子?一心只管教书育人,庶务是什么也不管,这些事都是李氏弄出来的,“不管怎么说侄子终归是隔了一层,女婿才是大哥以后的依靠。”刘家为什么女多男少,这事刘地主三兄弟都知道,可即便是女儿,刘家也从未亏待过分毫,李氏自己钻了死胡同,刘文福也无可奈何。
“嘭”刘夫人猛的砸了下桌子,怒气难消。
刘地主心疼的把刘夫人的手拿起来查看有没有拍疼,劝解道:“我私下去信问过大哥,大哥说致远的学业很好,考个秀才不是难事,只有致远考中了秀才,那就能进县学学习,以后的路,大嫂是碍不着致远的。”
“希望吧!”刘夫人喃喃道,表情还是有些怒意,缓了一会儿,刘夫人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我去看看祭祖的东西,再检查检查。”
刘地主放开刘夫人的手,点头,“我也得去东院看看。”刘地主害怕李氏会影响刘致远的心情,从而影响考试。
东院。
李氏的做法实在是太明显,周越想瞧不出来都难,一回东院就问了刘致远,“大伯他们往年也这么的来去匆匆?”
刘致远点了下周越的额头,道:“很少!”往些年刘文福一家腊月二十左右就回来了,一直要待到正月十号左右才走,也就是近几年,因为大姐和三姐都接连嫁人了,刘文福的弟子又有好几个考中了举人,过年实在是忙不过来,这才一再推迟回家的时间。“不过是大伯母想给我使点小绊子而已。”从小,刘致远就知道李氏对他只是表面温柔,实则嫌他碍眼到不行。以前自己身体不好,科举之事有心无力,现在他身体大好,眼看着就要走上科举之路,李氏的心理就不太平衡了。
“她那点小伎俩,我都没看在眼里还能成为你脚下的绊子?”周越表示不信,经过和刘致远的深入了解,他确定以及肯定刘致远是个黑芝麻馅的汤圆,外面有多白里面就有多黑!李氏那些拙劣的伎俩,能对刘致远造成什么伤害?
刘致远笑而不语,刘文福爱才惜才,只是在其他方面确实是一窍不通,而李氏又非常清楚刘文福这一点,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以上的对话被刘地主全部听了去,知道刘致远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刘地主也就放心了。
短暂歇息过后,一家人包括刘太夫人在内都要去山上祭祖。
刘家的祖先都是葬在一处小山丘上,据说是找风水大师特地看了,才决定了这么个好地方。
每一年,刘家的汉子都会在祭完祖后在祖宗的坟前说这一年的得失,今年也不例外。
“娘,爹和相公...”周越不知道这件事,被刘夫人和刘珍珠拉着往山下走时一脸茫然,李氏见了,又轻视的看了周越一眼,转头直接下山了。
刘太夫人见状,因为想起亡夫心中突然涌上来的伤感瞬间消散,“别担心,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想着刘致远身上穿的加厚棉衣和狐狸毛做成的斗篷,周越的心稍微放下了些,扶着刘太夫人缓步下了山后才得知,这是刘家的惯例,子孙每年的这一天都要和祖宗说一下这一年的情况,让刘家的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能够安心。
周越不放心刘致远,特地在山下等着,一炷香后才见到了三人的身影。
“怎么样?还好吗?”今天太阳没有出来,山上还有阵阵微风,周越是真担心刘致远出什么问题。
刘地主欣慰的看着这一幕,和刘文福一起走了,留小两口在后面慢慢的来。
刘致远摸了摸周越的手,接着把手放在周越的脸上,都感受到了透骨的凉,“你还担心我呢?手和脸都冷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回去?我又不是找不到路。”说着就把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炉递给了周越,让他拿着暖暖手,接着又把手放在了周越的脸上,帮他暖和暖和。
“下次不会了!”周越顺毛撸,他这也是关心则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