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院到东院这点距离,周越没有办法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和刘致远一碰面就露了端倪。
“怎么了?”刘致远拉着周越的手关心的问,“是事情进行得不顺利?”
周越抿了抿唇,“事情很顺利,就是...”他刚和刘夫人顶了几句,这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刘致远说。
刘致远拉着周越坐到软榻边,与周越四目相对,“能和我说一说吗?”
“我...”周越张了张口,愣了片刻,还是觉得把他和刘夫人闹矛盾的事简单的刘致远提了一句。
他不求刘致远站在他这边,但起码不要和刘夫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责备他。
“这不是你的错!”刘致远拍了拍周越的手,认真的说:“这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多劝着娘一些。”
“我也有错!刚不知怎么的,突然心口涌上一股气,止都止不住。”说这话可不是为了找补,周越当时听到刘夫人说的那些话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气,且那股气很快的冲上了他的脑门,所以他才怼了刘夫人。
刘致远安慰周越道:“娘她怎么会和你计较,她只是过于担心了些,但本心不怀。一时想岔了所以才这样的,你别放心上,我明天就找她谈谈。”刘致远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回来刘夫人会对周越这样咄咄逼人,明明酒楼和作坊与孩子的事完全不相关,刘夫人非要把两者混为一谈。
“好!”周越想夸奖刘致远一番,但又担心夸奖了刘致远之后今天晚上脱不了身,所以只乖巧的应了一声。
不过在心里,周越很是感动。
次日,刘致远果真去找了刘夫人,两人谈了很久的心。
而自这一天以后,刘夫人就再也没有在明面上针对过周越,至于那些暗地里的,周越就当没有看见,反正每次刘致远都会给他打圆场。
又过了几天,周越和刘致远一起去静安寺接了刘太夫人回来。
刘太夫人一到家,刘夫人在暗地里也不敢再针对周越,因为接近年关,大房和二房又都要回来祭祖,刘夫人就没有办法把多余的注意力放到周越身上了,周越身上的压力顿时轻松了很多。
转眼间就到了腊月二十。
大房一行人全副武装的回来了,此次不止刘文福和李氏,还有大房的两个闺女和她们的丈夫以及孩子。
周越见到大房的两个堂姐还算镇定,见到堂姐夫就没有那么镇定了。
要说这给刘太夫人祝寿,小辈们都赶回来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是不是太早了,这年都还没有开始过呢!
周越贴着刘致远的耳朵和他说悄悄话,“大伯母怎么会愿意堂姐夫们回来?”明明之前还在说科举的时间紧,要多花心思在学习上,怎么今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改变?
刘致远听了,轻咳一声后在周越的耳朵边说:“大约是为了和我联络联络感情吧!”不过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具体大伯母有什么打算他也弄不清楚。
周越挑眉,不再说话了。
简单寒暄后,大房的人全部都要去拜见刘太夫人,两位堂姐夫还是第二次见刘致远,第一次是在成婚的时候。想要上前和刘致远搭话,但神情上又有些犹豫,这一犹豫,就到了刘太夫人住的院子。
简单见礼过后,刘太夫人拉着两位堂姐的手不肯松,再一见到孙女怀中抱着的曾外孙,那是怎么也爱不过来,抱在怀里好一阵稀罕。
李氏非常高兴的看着这一幕,不枉她在这大冬天的把两个外孙大老远的带过来了。耀武扬威的说:“娘这样喜欢孩子,致远怎么也不抓紧着点,这哥儿可是不好生育的,且致远又是刘家唯一的男丁,这读书用功之余,也该努力早一点让娘抱上正经的曾孙子才是。”
刘夫人闻言脸色突变,好一阵胸疼。
周越和刘致远充耳不闻,李氏会生事他们早就想到了并做了充足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而已。
刘文福也不太赞同的看了李氏一眼,不过李氏根本不放在心上。
刘夫人仗着生了刘家唯一的男丁,暗地里让她受了多少委屈,现在时机正好,她的女儿都生下了孩子,她不趁机多气刘夫人几次怎么行呢?
刘太夫人的眼色一凛,“他们小两口的事他们自有安排,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被刘太夫人说了,李氏才开口认错,只是那态度怎么看怎么敷衍。
屋子里瞬间静了静。
最终还是被最小的两个人打破了。
一个是大堂姐四岁的儿子,一个是三堂姐两岁的儿子。
有了两个小孩子童言童语的玩笑,这屋子里的气氛才重新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