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刘太夫人终于从静安寺回来了,到家第二天就把刘家内宅之事全部接了过去,大刀阔斧的干了起来。
周越是最先感受到刘太夫人能力的人。
刘太夫人一回来,之前苗婶她们有个什么不确定的事情还要来问一问他,但刘太夫人把内宅的事情接过去后,苗婶就再也没有来找过周越。
而刘珍珠婚事刘太夫人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叫人挑不出一丝的错处来,还得了不少的好名声。
周越第一次觉得刘太夫人是个隐藏不露的角色。
刘太夫人把家里的事情打理顺当之后就来找周越单独聊了一下,起先周越还以为刘太夫人是要给刘夫人说情,满脑子都在思考万一刘太夫人真的开了口,他该怎么回复时,刘太夫人却表明了支持周越的做法。
周越当时诧异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刘太夫人说:“之前的事是刘夫人做错了,而做错了就应该得到惩罚。”
“祖母说的是。”就在瞬间,周越满脑子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
“你也不用担心再有此类事情发生,我刘家的祖训,若不想遵守了那就说明不是我刘家的人了。”刘太夫人安抚周越的心,“你既入了我刘家门,没有意外情况下,你生是刘家人,死了也要入刘家坟。”刘致远生日时,刘太夫人才知道李氏在静安寺也不安分,当即就把李氏弄去了另一家小佛堂,刘夫人则在一旁旁观。
那间小佛堂,除了一口狭窄的窗户外,只一个送饭的小口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刘夫人的胆子当时就被吓破了。
“我知道了,祖母。”刘太夫人此时和他说这些话,是为了安他的心也是为了让他不要做对不起刘家的事,周越很轻易的懂了。
“致远即将出发去赶考,你一个人在家养身体,若有什么需要的就差人来告诉我。”刘太夫人做的一切都是为刘家。
周越点点头,他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原本是想跟着刘致远一起去赶考的,但大夫来看了之后,说他的身体还没养好,现在根本不宜舟车劳顿,还是静养为宜。
不过周越还是担心刘致远赶考路上的安全,虽然是和县学的车队一起走,但没个自己相信的人跟着,周越始终无法安心。
与刘太夫人离开后,周越就去前院客房找了许老。
因他身体不好,许老在刘家待的时间比以往要长一点,但还是经常去慈幼堂教那里的孩子们练武。
“师父,你在吗?”周越敲响许老的房门。
许老抱着一碟子沙琪玛来开门,这是苗婶刚做的,新鲜出炉的,还冒着热气的那种,“徒弟啊,有事吗?”说着咬了一口沙琪玛。
“师父,阿远要去赶考了,我想...”
“打住!”许老连嘴里的沙琪玛都来不及嚼了,立即抬手制止了周越要说的话,“我不去!”刘致远那家伙有什么好需要保护的?周越明明更需要好吗!
在许老看来,即便这刘家现在没有刘夫人和李氏在,那也是龙潭虎穴一般的存在,周越还在病中,身边怎么能离开人?
许老偏头冷哼,“那刘致远去赶考,凭什么要我去保护他啊?”刘致远又不是他的谁?
“这不是赶考路上太危险了吗?你也不想你徒弟我这么早就成了寡夫郎吧!”周越知道许老还在生刘致远的气,可这都好几个月了,刘致远已经被许老借着切磋的名义‘教训’了那么多次了,已经足够了吧!
“说什么胡话呢!”许老狠巴巴的反驳道:“你要是成了寡夫郎,我立马带着你去改嫁,找个比刘致远好一百倍的相公,疼你疼得入骨的那种。”许老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他知道,若他有妻子,定会把她疼进骨子里,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师父,我听见了!”刘致远突然出现在周越的身后,一揽手把周越抱进自己的怀里,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占有欲。
他才一会儿没见周越,许老又在怂恿周越嫁给别人了。
“听见又如何,我又不怕你听!”许老完全不在乎道,转头小声的对周越说:“我看他好得很,完全用不着我,你还是早些回去养身体吧!”说完轻柔的把周越推了出去,瞪了刘致远一眼后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