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牛从一开始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他都不在意。让周明月在家里生产,这已经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开恩了。
他抱着看戏的态度,找了根凳子坐得远远的,就差掏一把瓜子出来磕了。
听到周大华说周明月难产了,周大牛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但随即听周大华说周明月有可能保不住,周大牛就紧张起来了。
他可是马上要成亲的人,这屋子里怎么能死人呢?
且他马上就要有儿子了,怎么能住在死了人的屋里,这万一沾染了什么晦气,影响了他儿子未来的运道,谁能赔偿得起?
周大牛想让杨强把周明月抱回家去生产,反正周大华在,周明月有什么事周大华可以救,可还没等这话说出口,村长和族老一行人就来了。
周大牛立即从凳子上起来,走到院门口去迎接。
“村长,族老你们怎么来了?”周大牛殷勤的问好,他是即将有儿子的人,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不把村长和族老放在眼里,他要为了儿子考虑。
村长是听周霖回去说了事情的经过,想到周越,才叫了族老一起过来看看。
无论怎么样,不能让周大牛家的事连累到周越身上。
“听说你把杨氏快要打死了?”村长冷眼看了周大牛一下,漫不经心的问。
周大牛搞大了徐寡妇的肚子,这原本是应该开祠堂的大事,可徐寡妇不伸冤,周大牛也乐意娶徐寡妇,他们再想把这样损害周家村名声的人定罪,也是没有立场的,只能以族规简单教训一下周大牛,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可他们没想到周大牛会把杨芳打成那个样子,还在周明月找上门来时造谣杨芳得了失心疯!
“谁造谣的事?那贱人明明是得了失心疯自己弄的。”即便在村长面前,周大牛也依旧不承认。
“哼,周大牛,你当我们很好欺骗吗?”族老冷哼一声,周家村有周大牛这一号人,简直是周家村的耻辱。
“谁敢欺骗族老您呢?”周大牛料定他们拿不到证据,谎话张口就来,“是,之前我被杨氏惹急了是打了她几下,但她也打了我呀!”说着,周大牛把杨芳挠伤的胳膊展现在村长和族老面前,让众人看看杨芳对他这个当家的做了多么残酷的事,确认每一个人都看见了之后,周大牛才放下了袖子,辩解道:“况且我也没用多大力气,现在她身上的那些伤,是她后来得了失心疯,自己弄的。”
周大牛这话编得是越来越有水平了,要不是知道周大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被骗了。
“即便如此,那你为何把她扔进柴房不管不问?连饭都不给她吃?受伤了也不上药?”村长眼一横,要不是看在周大牛姓周的份上,村长还真的想把周大牛赶出村子去。
“...”这下周大牛不说话了,他本就是故意折腾杨芳的,因为他要出气!
“杨氏出手打了你是不对,可这事是你先做错的,难不成还不能让她发泄下?到底杨氏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又照顾了你二十多年,这份功劳不是说抹清就能抹清的。”见周大牛闷不吭声了,族老就忍不住开口教育了。周大牛的行为已经让周家村的名声扫地了,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周大牛也只是想给杨芳一点教训,若杨芳能想通,接纳徐寡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这唯一的儿子,周大牛也不想自己的名声臭的让人提都不想提,遂松口道:“若杨氏自己能醒悟,我会好好过日子的。”只是不知道杨芳能不能想通?
不过这也不要紧,若是杨芳想不通,大不了他再多打几次,教训教训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族老气呼呼的,总算是不把眼睛死死的放在周大牛身上了,周大牛再怎么说也是周家的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可不想因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汤。
不过要是族老知道周大牛心里真的的打算,怕是会后悔自己放心得太快了。
有那么些人,总是狗改不了吃屎。
村长倒是不像族老那般想,不过周大牛愿意让步,于目前的情形来说,那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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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芳是被一阵又一阵痛呼吵醒的。
她那天和周大牛打起来后,很快就被周大牛压制了,可她心中还充满了恨意。
原是想着先示弱,等她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再找机会和周大牛算账的,可没想到周大牛被徐寡妇一撺掇,提前识破了她的计谋,抓着机会又死死的压着她打了好久,她是在疼痛中晕过去的。
而后,再次有意识就是被丢进了柴房,每天只喝一碗水,其他什么也没有。
杨芳每日清醒的时间不多,可清醒时不是在后悔没有去找帮手就是在诅咒周大牛。
不知道几天过去了,杨芳身上的伤没有及时处理,发炎生脓,让她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