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准备的晚饭简单又好吃,童谣嚼着肉丸子听封毅与谢延谈事。
一无寻常在她面前的痴相,同他人谈事时的侃侃而谈,逻辑缜密,举手投足间有自小便是权贵身的清傲之气。
封毅一直狐疑,开口问“敢问谢先生家中是做何生意?这各方面都懂些”
封毅思索要是能为封家出一份力那是极好的,他隐约觉得谢延有丝熟悉的感觉。
谢延轻咳声,他看向童谣也好奇的转动黑葡萄般的眼睛,难得在父辈面前有表现机会,他正色道“是,家中在瑞城颇久,起初做轮船商贸后来转为家用科技,在转型之前其余各领域都有涉及”
童谣喝下口汤,有丝生疑,谢延什么都懂学识也算渊博为什么会来雅乐大学读书,就这大学不大多都是给富二代混学历的吗?
“你家从前是做对外贸易的?!你爷爷可是叫谢谦??”
封毅猛地站起,脸上浮现激动之色,谢延点点头,封毅立刻走过来仔细打量一番“像,真的像,当年谢家未撤出瑞城之前跟我们封家可是邻居,虽只做了一年,但你父母当年对封家的慷慨,我记忆犹新”
封毅还在叙旧,童谣咬着汤匙明白原主与谢延还是青梅竹马,封家能有今日成就也与谢家有莫大关系,只是谢谦谢老爷子一直有些看不上封家。
只是原主怎么没一点印象?
谢延注意到童谣平淡的面目,有些失落,她难道真一点也没想起来?
在封毅想要请求谢延出资给封家,运营游戏项目时被童谣打断“叔父,我知道你想除去肖枓的心思,不过谢延才刚回谢家,还未站稳脚跟,谢老爷子对封家一直不喜,更何况现在封家没落,你这样做不妥”
童谣说完,感受到谢延强烈的狗狗眼,抿唇笑笑,这可是她的隐藏任务,让其余NPC完成了那可不行,没奖金的。
饭后,谢延与她并肩而走散步,他低着头几次想勾她的手都没成功,她抬头问他“你为什么要来雅乐大学读书?现在不正好是你管公司继承谢家的时候?”
因为你在这。
谢延站在花坛旁,双手插兜,月光让眸光更加璀璨“你真的忘了吗?”
他避开话题指她小时候是青梅竹马的时候,童谣搜索一番,脑子完全空白,真没谢延这号人物的身影。
他失望之余也不气馁,干燥的大手攥紧她的小手,坦诚布公道“我说给你听”
谢家早年便在瑞城一家独大,从地方政府到各地达官显贵见了谢谦都得点头哈腰,谢谦的儿子谢浔有经商之才但性情过于柔弱。
唯一的长孙谢延倒隔代继承他的性格,因此爷孙两极像,越是如此,谢谦对他更加严格,严格到衣食住行都要涉入管教。
真正把他训练成没有人性只知利益,能稳坐谢家高位的掌权者。
谢谦告知他,整个瑞城未来都在他一人手里,他不需要无谓的社交也不需要所谓的同龄朋友。
以至于他性格孤僻,但也越加对谢谦的变态控制极度不喜,于是开始叛逆,某日翻墙误入一处紫色花园。
杂草丛生的样子应该是废弃的地方,紫藤萝生的特别茂盛,从那里看都美,他总算找到一片自由天地。
想坐下好生欣赏,被一个稚嫩声音打断。
“你是谁?”
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子,身穿粉色荷花衣,头上戴着小蜜蜂头饰,腰间挂着小铃铛,走过来步步生莲。
他当场傻了,有点惊慌的爬起就跑,还没跑成功被抓住按在地上,小姑娘扯着嗓子喊“妈妈!抓贼!有小偷”
他整张脸臊红的不行,想到爷爷说的话,立刻板着脸严肃的亮出身份“我是谢家长孙,未来的谢家主人,你敢抓我,我可以立刻让你爸妈破产!!”
小女娃愣了愣,他以为她被他威严的气势吓到了,所以脸上愈发轻蔑,还没开口就被忽了一耳巴子打在脸上。
她蹙着小眉头,眼中有火光闪烁,粉红的嘴嘟着“不管你是谁,不准说我爸爸妈妈!”
“妈妈!你快来!”
结局自是他被抓包,谢谦亲自到封家将他接走,回去就是更加严格的管教,从那时开始谢延明白他的权威只在谢家有用,所谓的权力不是欺压别人的武器。
后来这一年,他知她名字叫封童童,便时常翻墙来着院子,有时跟他猜谜,有时指导她学习,甚至在窒息的谢家过生日后也要拿几块生日蛋糕过来引诱。
必须得听到她说声生日快乐才给她蛋糕享用。
他几乎将封童童视作唯一的温暖。
一年末尾,谢家搬家离开此处。
“原来是这样”童谣抿笑,原主性子确实跟她很像。
“是,所以你个小没良心的把我忘了”
谢延时常都在想他实在对封童童着了魔。
以至于在被人贩子拐卖后,买他的养父家里如何的暴力对待。
他也因她的一张照片硬抗撑过,也就是这份着魔真的让他挺着等到谢谦找到了他。
得以逃脱魔窟,精神没有扭曲损伤。
只是对她这份想得到的心更甚,不回到瑞城不在她身边,一日比一日煎熬难耐。
好在他回来了,身心他都得要。
他将她小手攥紧放在唇间细吻,眼底浮现的痴缠快化不开了,童谣抿着唇,抬手按住他眼角的黑痣挡住。
“怎么了?”
她松开挡着的手摇头“没怎么”
“童童,跟我回谢家去见爷爷好不好?”
他真想马上把她定下来,她像个小狐狸似的,在这瑞城几次从他手里滑走,开头在酒店他都要了她身了,还说什么一别两宽的话。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童谣伸手打住,接起电话,她没看来电显示,只听到电话另头焦急啼哭的女音“是封小姐吗?”
童谣看了眼来电显示,邢太太,邢简的妈妈。
谢延站在旁边瞳孔微缩,邢家居然有童童电话,他握紧拳头环臂,要是邢家敢多编排一句,不耐烦的手指在不停敲打臂膀。
“嗯,还没回来吗?他今日确实是在学生会工作,要不这样吧,先给学生会的老师打个电话,若是还找不到人,立刻报警”
对面哭声才算停止,说是在学校等她。
童谣安慰了几句,挂掉电话呼出口气。
“邢简不见了,你今天跟他都在办公室,被校长叫去后回来了吗?”
她眼睛紧紧盯着她,谢延蹙眉“没见到,这么晚了让邢家人找去,你不要去了”
“人命关天,邢简今日也在学生会,我这有责任,去找找妥当些”
谢延啧了声,眉宇间有烦躁的不行,但她执意要去,他只得跟上,一起去了学校。
临近夏末,草丛中白日藏匿的夏虫立刻钻啼叫,童谣甩闭上车门,谢延见她走的急,不爽的跟着下车牵住她手,以防在暗灯下跌倒。
“童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