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氏已经倒在那里没了声息,衙役和仵作立刻赶来检查一番,最后被盖上白布,草席一卷,拖了出去。
“原来这就是报仇吗?”苏宁安喃喃自语,心中像坠了秤砣一般,“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娘,你看到了吗?她死了!”苏宁安紧闭眼眸,轻声道:“害死你的凶手终于死了!”
复又想到方才韩氏的反应,莫名的勾起唇角。
不过说要报复苏玉心大多也是气话,凭她这样不清白的身子,即便是有心也入不了皇宫。
一道宫门,便是苏玉心最好的护盾!
韩氏又怎会信以为真?
“小姐······”翠竹也是浑身冰凉,看着苏宁安像定住一样站在原地,立刻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
苏宁安与翠竹无二,通身皆如冰一般,努力压了压,才平复了下来。
“我没事。”苏宁安摇了摇头,眼前一花,周身被一团温暖覆盖。
“吓到了吧?”
抬头看着严卓,苏宁安再也克制不住的抱住他哭了出来,“爷,我没有让她死,没有!”
“韩氏是畏罪自杀,不想受流放之苦,与安安何干?”韩氏那一嗓子是吼给他听的,以苏玉心和皇嗣做底牌,叫他厌弃安安!
可惜······
目光再次落回到苏宁安身上。
苏宁安怔怔的看着严卓,知道一切都是他打点,否则,她定要担上罪名。
“爷对妾身恩重如山,可妾身不知该如何报答。”
沈言酌唇角一勾,搂着苏宁安走出了大理寺,“陪爷吃些东西,吃个热乎乎的锅子,可好?”
苏宁安点了点头,依偎得更紧了。
韩氏待罪之身,即便是死了,也要扔去乱葬岗,不能入家族生息之地。
可笑的是,苏诚骞今早才将休书递去官府,备了案,下午便收到韩氏在牢中畏罪自杀的消息。
在宫中的苏玉心则是隔些日子知道的,又气又悲伤,竟稍稍有些渗血。
幸亏太医医术高明,又及时赶到,这才保下了孩子。
沈言酌知道后,便下令让玉才人安心养胎,除了与孩子有关的事儿,任何事都不准传进春澜苑。
韩氏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浪,似乎从她被收押大理寺以来,其他府宅的女眷们对她就毫不关心。
几日之后,苏宁安起了个大早,早膳吃的也比平日多些。
“翠竹,记得将咱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莫要落下了什么。”
“放心吧小姐,其实昨晚奴婢就收拾好了,刚才又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落下。”翠竹笑着答道,也是神采奕奕的。
苏宁安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咱们得早点出发,可莫要误了时辰。”
“嗯,奴婢昨日出府的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渡船半个时辰一趟,咱们现在出发肯定赶得上。”
御书房
沈言酌知道苏宁安去了慈善堂,瞬间捏紧了笔,“你再说一遍!”
“府宅的人说姑娘带了两个包袱,去了慈善堂,之后去了渡口······”安礼小心的回禀,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
因着苏宁安之前已经去过几次渡口,因此车夫并不觉得有什么。
而自从那次自大理寺回来之后,苏宁安对他越发的亲昵,以前那般恪守规矩的样子也不见了。
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觉得自此苏宁安应是不会再离开,便撤去了身边的暗桩。
谁知道,这一切竟是在做戏!
“顾禹安!”沈言酌将笔摔在桌案上,冷肃之气满溢,沉声道:“带着人,跟朕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