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翠竹特地带上了她平日爱吃的点心,午膳之后便出了长安城。
皇家仪仗将队伍拖得长长的,自然没有苏宁安他们的速度快。
但皇帝今日起得很早,去泰山坐船是最快的,但却不是在长安城外的码头乘船,因此早早的就通知了驿馆接驾。
苏宁安身着青莲色的披风,兜帽遮面,几名护着她前来的锦衣卫亮出腰牌,驿馆的人立刻恭敬将他们请了进去。
房间已经备好,华贵非常。
苏宁安沐浴过后,浅睡一会儿,便由着翠竹与莺儿帮她梳妆。
“皇上可到了?”
“奴婢方才远远见着仪仗已经不远了,不到半个时辰圣驾就该到了。”
苏宁安听着莺儿的回话,缓缓呼出口气,她不是第一次面对他,却是第一次面对皇上,实在是有些无措又拘谨。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定了定心神,抬手卸下几只钗环,“既然是在外面,随意些才好,无需妆点这么多。”
翠竹听着,点了点头,又将盘上去的发放下来一部分,以发带随意的束在一侧,好似邻家女子久睡方醒的慵懒散漫。
苏宁安刚梳妆完不久,点好了淡色的口脂,安礼便来请苏宁安。
莺儿急忙为她拢好烟月色披风,整理好兜帽,二人这才随着她出了屋子。
沈言酌住的地方并不远,苏宁安则被安排在与沈言酌隔了一道花墙的小楼上。
“皇上,苏姑娘到了。”安礼站在门外恭敬道,听着里面轻应一声,这才开了门让苏宁安进去。
沈言酌好笑的看着站在门边的苏宁安,放下酒杯,“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过来?”
苏宁安无措的轻咬着唇,看着沈言酌,只挪动了几步就站在原地,再也不肯向前。
瞧着她局促的样子,沈言酌不禁轻笑出声,这样的小心谨慎,之前在他面前那个没大没小的苏宁安哪儿去?
“安安,过来。”
沈言酌唤着她的小名,终于看着他的姑娘迈开步子走到他身边,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中,惹得苏宁安猫儿一样的轻呼一声。
“怎么?知道朕是皇帝,害怕了?”指尖一寸寸抚过她滑嫩的脸蛋,见她点了点头,沈言酌低头吻住了她,意犹未尽的好几次才放开。
苏宁安只感到舌尖麻麻的,害羞的动也不敢动。
“怕什么?朕是皇帝也好,是严卓也好,终归还是安安的男人。”
“可是······”苏宁安无意识的抓着他的衣襟,怯怯的抬眼望着他,在沈言酌鼓励的眼神下才道:“可您是皇帝,身旁的女子定然都是极好的,安安实在是害怕。”
“怕什么?”放轻了声音,低低的诱导。
“怕有一日皇上厌弃了安安,不要安安,那······”
“傻话!”沈言酌收紧了手臂,将她揉进怀中,轻轻训斥。
其实她说的不是不可能,谁让他本就是薄情之人,对她的喜爱也不知能持续到何时。
到时她在后宫无依,在前朝无靠,日子确实比旁的妃嫔要难过些。
只是瞧着她眸中的依赖和无措,也实在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只在她耳边道:“无论何时,朕的身边总有安安一席之地。”
“真的?”苏宁安勾着沈言酌的脖子,颤着声问道。
“自然是真的。”说着,握紧了她的手,“如此安安可放心了?”
苏宁安看着沈言酌,方才舒展的眉间却又一皱,“那······皇上之前将安安放在宅邸,是怕安安扰了玉才人的胎吗?”
沈言酌听她如此问,心中的温情忽然就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