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林轻覆着自己的小腹,“这才多少日子?若是弄错了,岂不闹了笑话。”
“可是小主的月信向来很准,且上一次皇上格外宠爱您,说不得······”
“莫要胡言!即便是真的有了,这个时候又怎能声张?”
月荷听着赵宝林的训斥,才不再说。
自从那日请安后,皇上接连几日都宿在引月轩,一次也就罢了,可身子没好全,次次都不能侍寝,却总是霸着他,苏宁安自己也觉得不好,便劝了几次让他去别的宫里。
谁知沈言酌只是转了身,逗猫儿一样的挠挠她的下巴,“若朕真去了,你又要闹脾气,就这么着吧。”
苏宁安看了眼沈言酌,心中如化了糖一般,越发粘人的抱住他的腰,“待臣妾好了,定然尽心侍奉。”
沈言酌这才睁开了眸,与她额头相触,瞧着她羽睫根根分明,眸中羞涩满溢,越瞧越觉得喜欢的不得了。
啄了啄她的唇,“朕命内务府做了新的寝衣,到时候朕的昭美人可要穿给朕看。”
这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还皇上呢!
苏宁安羞得蜷缩起脚趾,再也不敢看他一眼,只能埋首在他怀中,软软的求饶似的了声“爷”。
沈言酌却被她这幅样子弄得燥热,可此时又动不得,心中更是焦躁。
便命人端了茶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苏宁安就这样一直被沈言酌拘在怀中,还未等面上的热气退去,却有人禀报赵宝林不舒服,传了太医。
苏宁安心中一沉,赶忙坐起了身。
今日刚被降了位份,就不舒服了?
苏宁安眉间轻蹙,心中不宁
沈言酌拍了拍她的背,冷声道:“既然传了太医,还来禀报做什么?朕是会把脉还是会开药?莫不是还要朕给她侍疾?”
安礼抹了把额上的汗,明知此时不该打扰,可非同小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医说赵宝林似有喜脉之象······”
沈言酌眉间一愣,心中松快不少。却感到原本攀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一松,顺势接住了那只顺着他胸口滑落的手。
瞧着她柔顺的发丝随着微沉的肩头滑落到身前,将将遮住了半张容颜,略有些落寞,心中一拧,沉下声道:“可确定了?”
“尚未。”安礼听着寝殿内的动静,又答道:“太医说时日尚短,还未及一个月,但隐隐有征兆。”
苏宁安感到原本轻柔握住自己的手力道忽然加重,便听得沈言酌厉声道:“既然没确定,报什么报!确定了再来报!”
向来在皇上面前很有脸面的安礼从未被这样吼过,立刻将身子弯了些,一边打着自己的嘴巴,“奴才糊涂、奴才糊涂!”
苏宁安隔着床帐看着外面,强压下心头的不适,“皇上还是去看看赵宝林吧。”
闷声开口,抬眸却对上沈言酌垂下来的目光,苏宁安按下胸间突突的心跳,只道:“皇上宠爱赵宝林也罢,不宠爱也罢,可若真的怀了皇上的孩子,总不能叫人觉得皇上毫不在意,总该关心一二才是,否则······母体心情不畅,也不利孩子。”
苏宁安尚未说完,忽而被沈言酌捏着下巴抬起头来,却见她眸色真诚,无半点讨巧之意,心中不快,却又忍不住怜惜,沉沉道:“安安只是宠妃,不必大度也无事。”
苏宁安心中一跳,轻声道:“臣妾只是不希望皇上为难。”
说着拉着沈言酌下了床榻,拿下挂在架子上的衣袍,“臣妾为皇上更衣。”
沈言酌看着低头匆匆为他更衣的苏宁安,忽而握住了她的手,扬声道:“来人,伺候昭美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