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酌虽未曾看向她,但收紧了臂膀,亦是薄唇紧抿。
“以前在宅邸时,喝过些。”郑嬷嬷急忙道:“可伤了我们娘娘的身子?”
“那倒不是。”寒太医想了想,“微臣刚才替娘娘把脉,怕是娘娘自幼未得到良好照顾,身子弱了些、寒了些,也都不打紧,那避子的汤药应是宫中的药方,也没有伤及娘娘的身子,且这段日子,应是有太医为娘娘调养身子,只是若要孕育子嗣,恐还需些时日。”
“是,以前一直是刘太医为我们娘娘请脉。”
寒骁凡点点头,“刘太医的医术自然是好的,皇上、娘娘不必担心。”
苏宁安这边刚松了口气,却听沈言酌开口道:“既知道了病因,便立刻开了方子,让昭美人的身子好起来才是。”
说着,又看了眼苏宁安,再次对寒骁凡吩咐,“以后由你来调养昭美人的身子,务必要调养好。”
寒骁凡眼皮一跳,立刻叩首,“微臣遵命。”
给苏宁安瞧完了病,寒骁凡速速离去。
引月轩的人也都很有眼色的皆退了下去,寝殿之内一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苏宁安无措的咬着唇,因着一直被抱在怀中的缘故,面上倒是红润了些。
“一这样就病给朕看?非要吓朕!怎么这样大的气性?”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
“还······还不是爷惯的······”苏宁安指尖无措的动了动,带着嗔怨道。
沈言酌眉峰一扬,捏住苏宁安的下巴要她扬起脸来,扬声道:“朕惯的?”
苏宁安面上突然更红,轻轻的点了点头,“就是皇上惯的。”
沈言酌被她气得轻笑一声,“好刁蛮的美人!朕不过是宠幸了一个宝林,你就这样,以后还得了?”
“可······可皇上明明让臣妾这里掌灯,却又去了别人那里,你都不知道隔日她们是怎么笑我的!”苏宁安说着更觉得委屈,“许美人那次,明明是皇上自己跑来,又不是臣妾去请的,结果是你享乐,我被她几次三番的嘲讽,这又是哪家的道理!”
沈言酌听着,心中又是一阵愧疚。即便要卖德妃面子,也实在不用那天就······
收紧了手臂想要哄着,却又听她道:“何况那日,臣妾还······还·······”
“还什么?”
苏宁安狠狠的嗔了他一眼,咬了咬唇,“皇上赏赐的那件寝衣······”
沈言酌眸中一亮,“你穿了?”
“哼!”推了推他,虽然虚虚的不曾推开,气道:“臣妾扔了!”
“·······”
沈言酌很是无语,但也只好收了脾气,耐心解释:“朕并非喜欢赵宝林,而是因着德妃,安安怎会不知?”即便不知,郑嬷嬷也会告知,但仍是想要亲口同她讲。
“可······可皇上又专门临幸她!还叫了好几次水······”苏宁安“呜~”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坏死了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对不起,朕以后再也不会了,不会再伤安安的心。”一把握住她的腰,让她在他怀里发泄着,“让安安受委屈了,朕以后再也不临幸赵宝林可好?”
“真的?”苏宁安揪着他肩头的龙袍,仍是不信,“皇上舍得?”
沈言酌无声一笑,“朕若真喜欢她,又何需德妃出面?且赵宝林娘家势弱,朕实在也没什么必须要临幸她的理由。”
抽出她腰间的帕子为她擦着眼泪,“那次朕本就因着你赶朕而心烦所以才······若她能因此怀上孩子,朕以后就再不会临幸她,好不好?”
苏宁安听着,弯弯的睫毛又挂上了几颗泪珠,“那我成什么人了?随随便便就不叫皇上宠幸别人,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该说臣妾何等的霸道!”
沈言酌拥着苏宁安,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背,笑道:“你不霸道?瞧瞧这满后宫的妃嫔,谁有你霸道?”
“我······”
“好了好了,逗你的。”沈言酌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朕都知道。”
他只是不想看见她再哭了!
没告诉她的是,那晚说是宠幸,其实也不过是一而再的在赵宝林身上发泄怒气罢了。
说到底,还是在气自己,好不容易将她寻回,却弄拧了他们的关系。
收紧怀抱,无奈道:“朕从未因这事儿同女人吵过嘴,即便她们心中不满,却从不敢发泄。安安,这是第一次,朕知道自己不够好,可······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开始就能做得好,对不对?”
低头瞧着她含泪的眸子,再次放软了声音,“朕会去学,你······给朕一次机会可好?”
苏宁安努力忍住喉间的哽咽,任由他为自己擦着泪珠,终究还是在他怀中软下了身子。
“爷。”羽睫轻颤,“安安是不是过分了?”
修长的五指缓缓穿过她的指间,“没有的事。”
帘帐外,翠竹端着药碗进退两难,忍不住低头看着熬好的汤药。
这药再不喝,就要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