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笑什么?”
跟着沈言酌走入殿内,苏宁安随意环顾了眼,笑道:“不知为何,今天臣妾总因着寻常之事心生疑问,但想一想又觉得理应如此。这殿,怎么以前来的时候没注意过?臣妾从不知还有专门供奉土地公的殿,这里不是佛寺吗?”
“安安有所不知,朕十岁时,长安城中曾出现过一次地震,虽然不大,却惊动了父皇,找了国师相看,才知是没有好生供奉土地,只是供奉绝佳的位置就在云隐寺内,这才有了这里。这殿,平日里可是不开的。”
沈言酌说着,取下腰间的玉佩,随手按在土地公神像背后的一处,顺手揽紧了她的腰肢,将她护在自己怀中。
苏宁安只听“喀啦”一声,离他们两三步的地方脚下地砖如门一样打开,现出一条两人宽的甬道。
“这是······”
苏宁安跟着沈言酌进入甬道,走了几级台阶,幸而甬道里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火把,也不算昏暗。
“这便是神佛背后之实像。”沈言酌轻笑着,拉着苏宁安在甬道内缓缓走着。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间院落,院子虽不大,却是流水潺潺,花木点缀得恰如其分。
“这么说来,如果当时臣妾不是被送去庄子,之后再来云隐寺也会遇见皇上?”苏宁安瞧着这里,不禁感叹,他真是的云隐寺的常客,或者说,云隐寺本来就是他的。
“聪明!此处地方很少人知道,除了母后与朕身边的亲信,连皇后都不知道,安安是朕第一个带来的女子。”
苏宁安听着,微微红了脸,心跳也不禁加快,却听他又道:“朕之所图,又怎会是区区一个皇子之位?”
沈言酌忽然拉住了苏宁安,指着远处的墙道:“那里便是你之前住过的私宅。”
苏宁安微讶,瞥了眼他,“都说狡兔三窟,依臣妾看,陛下也不差。说不准没几日又有新的美人儿进宫?”
微带着醋意的话并未让沈言酌冷下面色,反而笑拥着她道:“除了你,再无别人。朕并非贪图女色之人。”
“哼,”苏宁安轻笑一声,“皇上不贪图女色,还能被臣妾······”
沈言酌却是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玩味道:“谁知道呢······”
苏宁安忽然心间一提,不由得紧张的抓紧了衣襟,亦能感受到落在她头顶上炽热的目光。
胸口几次起伏的更加厉害了,头一起鼓起勇气,想要看一看这样的炽热究竟是她的错觉还是······
忽而一袭湖绿色身影闯入她的视线,苏宁安偏头一看,“姨母!”
沈言酌颇为无奈的看着他的昭婕妤完全不顾规矩的推开了他,快步往俞氏那里走去。
唉,明明就还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沈言酌看着跪在他脚边两三步的庄氏父子,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庄墨的身上。
“起吧,你们是安安唯一的亲人了,在这里随意些,安安也会更自在。”
庄氏父子互看一眼,一个是生意场上混迹的老手,一个满腹学问的公子,自然都读懂了皇上话中的提点。
“是。”
沈言酌点了点头,果然庄墨是个有脑子的,很不错。
“皇上是专门带臣妾来见姨母的吗?”苏宁安总算明白了他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的,表哥还要参加科举,若是被人瞧见,日后中或不中的,恐不利于名声。
“庄夫人不必多礼,安安一个人在宫中很是孤单,此次相见定有许多话要说,随意。”
“那臣妾就代姨母谢皇上了。”苏宁安随意福了福身,还不待沈言酌说什么,便与俞氏一同走远。
沈言酌的目光只好又落到了庄墨身上,“庄老爷和庄公子陪朕在这里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