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斜一眼,没好气道:“忘不了!不过宸昭仪爱吃清淡的,你就忍忍,陪她用一些,莫要影响了哀家的孙儿。”
苏宁安听着太后的话,又看了眼好像没人疼没人爱的沈言酌,不觉红了脸,赶忙道:“皇上这些日子很是顾及臣妾。”
太后笑笑,又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自是应当。”
寿康宫一行,远比苏宁安预想中的顺利的多,也许梅林一事,会让太后对自己有些许改观,但最看重的还是她的肚子而已。
苏宁安摇了摇头,官家女子虽不若平民之女那样目不识丁,甚至饱读诗书,但还要靠着丈夫的宠爱和子嗣安身立命,只觉得悲凉。
“······唉!”轻轻一叹,垂下头去,却听得沈言酌一句:“是谁惹了安安不悦?”
这些日子,只要没有重要的事,他都会整日泡在棠梨宫,更有甚者,还让安礼将奏折搬了过来。
因此她也命人专门辟出一块地方,给他做批阅奏折之用。
“没什么。”苏宁安摇了摇头,方才的话还是不说为妙,这一说了,难免有牝鸡司晨之嫌。
“安安。”沈言酌握着苏宁安的肩头,“朕不喜欢你什么都藏在心里,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与朕说,好不好?”
苏宁安听着他的话,咬了咬唇,也许是被他面上的诚恳打动,鬼使神差道:“臣妾只是觉得,世间女子有才气有能力的不少,但最终还是只能关在后宅,靠着丈夫和孩子博得一丝安稳,觉得可惜。”
此言一出,瞧见他眼角微冷,心中暗叫不妙,“皇上恕罪,臣妾······”
“好了。”沈言酌拥着苏宁安柔声安抚着,“朕没有怪罪。只是觉得安安的想法过于荒诞。”
“荒诞?”
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乃天地常理,女子不安顿好家宅,难不成还要像男子一样议论国事、平安定邦?总不能让男人去生孩子?”
“这······”苏宁安咬了咬唇,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处说。
只是进宫以来她读了好些书,不乏那些女才子、女臣,甚至还有女皇帝的。
她们不也是女子?
沈言酌看着小姑娘很是不甘心,但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反而扫了眼光秃秃的妆台,“那些脂粉首饰怎么都收起来了?真的不用了?”
苏宁安顺着沈言酌的目光看去,“臣妾问过寒太医,寒太医也说脂粉中一些东西对胎儿不好,且,有些首饰太过精致,若不涂脂粉,戴起来反倒喧宾夺主,不若先收着,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沈言酌心疼的吻了吻她的脸颊,“真是委屈安安了。不若朕命人打些素淡的首饰,不涂脂粉也可以带的那种?”
虽然一向不甚关注女人家的事,但女人都爱美这种常识还是知道的,即便是怀着孕,谁又喜欢被人比下去?
“那臣妾多谢皇上了。”苏宁安笑笑,忽而又看着沈言酌,“可臣妾这样不涂脂粉至少要十个月呢!而且以后肚子大了会像熊一样,听闻浑身也会浮肿,到时候皇上会不会嫌臣妾胖了丑了,再也不要臣妾了?”
沈言酌看着她满脸的哀怨,好像他已经成了负心薄幸之人,无奈道:“安安是朕好不容易寻回来的,疼都来不及,如何会嫌弃?”
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呀,惯会歪派朕。”
苏宁安听着,忍不住笑倒在沈言酌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