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怀着身孕,又因着接连有两个皇嗣都未平安出生,因此借着新岁祭祀,定要求历代先皇庇佑孩子平安。
“宸昭仪,来上炷香,以保平安。”
“是。”苏宁安福了福身,由翠竹搀扶着上前,却被沈言酌一展臂膀接了过来。
“小心些。”
从安礼手上接过香送到苏宁安手上,再与她一同跪在软垫上,三拜之后才将香交给安礼,插入香炉中。
怀孕的妃子进香本没什么,不过是为了求了心安,但却没人见过皇上陪着一起的,这等待遇,只是皇后才有。
但皇上亲力亲为,太后也不曾制止,自然也不敢有人说什么,只是目光皆落到了皇后的身上。
只见皇后神色淡淡,唇角微挑,面上一派温和,似是毫不在意,自然更没有人敢说嘴。
皇后自然留意到了旁的眼神,心中暗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是皇帝的后宫,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只要不违逆祖宗礼法,哪怕稍微出格些,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还想做皇上的主不成?
眼角略微扫了一圈,面上仍是一派属于一国之母的雍容。
宫宴设在晚上,所以祭祀之后,皆可以回各自寝宫好生歇一歇。
皇上与皇后带着众嫔妃恭送太后回寿康宫,又转身好生叮嘱了苏宁安几句,无非是些好好休息,回宫后再用些膳食之类的。
又因着晚上宫宴要和皇后一同出席,因此便与皇后一同回了凤毓宫。
苏宁安自然要同其他嫔妃一样恭送帝后,勾起唇角,告诉自己不许有任何涩意,这才上了自己的轿辇。
凤毓宫
“皇上,皇上?”皇后捧着温热的帕子,却见皇上望着窗外的梅花,垂下眸子,心中了然。
“皇上,擦擦脸吧。”
“哦?”沈言酌看着白皙的掌心上躺着一方温热的巾子,尴尬的整了整面色,“嗯。”
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拇指上的紫翡翠扳指在巾子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与他夫妻多年,看见过他戴翠玉扳指,也见过他的墨玉扳指,可这紫翡翠这样的颜色,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由得就想起来那个素来喜欢紫色衣衫的宸昭仪。
“皇上,臣妾今晨忽感不适,只怕着了风寒,若是过了病气给皇上那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沈言酌听着,面上怔然,随即道:“即是如此,皇后该好生歇着,若是不舒服,还要请太医来瞧瞧,莫要耽搁才是。朕······晚上再来接你。”
“是。”
沈言酌制止了皇后的行礼,顿了一下,还是展臂抱了抱她,如幼时一般拍了拍她的肩头,“萱儿,多谢。”
这个拥抱,无关情爱,除了感谢,还有他们自小的情义。
江羽萱摇了摇头,退出了他的怀抱,“言哥哥能找到所爱之人,萱儿也很高兴。且你纵容我这么多年,萱儿做的这一点着实不足为道。”
沈言酌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桃儿看着皇上带着人离开,忍不住道:“纵使娘娘与皇上再无情缘,可留下皇上总是好的,宸昭仪的宠爱少这一日,也没什么。”
江羽萱微微一笑,“以前皇上心中无所爱,留下便留下了。可如今本宫明知道皇上心中有了人,还要强留,图什么?不若皇上喜欢什么便往他跟前送什么,如此本宫与皇上的情分才会更稳,即便皇上再宠爱宸昭仪,也不会折了本宫的面子,这不比留下皇上好多了?”
如此,江家,也才会更稳!
若是以后······皇上亦会对江家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