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摇了摇头,勾起唇角,“臣妾要皇上亲自去买!”
眉头一挑,忽而掐住她的腰。
苏宁安眼前一阵翻转,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劳动朕给你去买点心?嗯?”
原本昨夜也只是一句戏言,料想着即便去买,也是皇上差了人去,她全当是他亲自去的就好。
谁知午膳之后,皇上却特地换了便服出宫,这叫苏宁安心中又惊又喜,呐呐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怎么就当真了呢?”
“奴婢总觉得娘娘说的话,皇上总是认真的。”翠竹将炖得奶白奶白的鱼汤舀出小半碗,仔细捡去了汤中的鱼刺,又用勺子搅了搅,这才递到苏宁安手中。
苏宁安看着被郑嬷嬷抱在怀中的江儿,舀起一勺鱼汤,吹了吹,又放在唇上试了试,温度正好,这才一点点给喂给孩子喝。
如今江儿虽然正吃着奶,却也可以喝点鱼汤、米糊什么的,于是朝露宫的小厨房每日变着法儿的做这些。
苏宁安一边喂儿子喝鱼汤,听着翠竹的话又红了脸,轻啐道:“随意揣测圣心,你可完了!”
翠竹被她逗得多了,也不像刚入宫那样容易被吓到,只是抿着嘴轻笑,却忍不住道:“反正奴婢是觉得娘娘将皇上的心占得满满的。”
沈言酌手上的牛皮纸还透着刚出锅的蝴蝶酥的温度,不过不是同其他人一样拎在手上,而是放在掌心,像拿着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
“宸妃娘娘见到了一定很开心。”安礼跟在沈言酌身后,笑嘻嘻的道。
风流的眉峰轻轻扬起,带着几分得意,“那是自然。”
眉飞色舞的说着就要登上马车,忽而看了看对面的巷子,“裴青玉的府邸就在那边不是?”
安礼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是,那是国子监祭酒的旧宅子,自从黄大人被调任后,便一直空着,皇上这才将它赐给了裴大人。”
沈言酌点点头,“瞧瞧去。”
沈言酌并不想搞什么扮猪吃虎那一套,遂安礼敲开了裴府大门,直接将自己的腰牌递上。
那开门的奴才本来还有些狗眼看人低的样子,一见腰牌,连抬头看皇帝一眼都不敢,立刻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大喊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沈言酌轻笑一声,也不理那人,大步走了进去。
“不知皇上驾到,奴才罪该万死。”跪在沈言酌面前的是裴府的管家。
“你家大人不在府中?为何不见他来接驾?”
大剌剌的坐在厅堂主位上,沈言酌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一脸淡漠。
“启禀皇上,大人一刻钟之前才开始沐浴,奴才这就去催、这就去催。”
“倒是不必。”沈言酌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既然他在沐浴,便让他慢慢洗,安礼,陪在随意走走吧,想来裴青玉也快结束了。”
管家跪地看着暗蓝的衣摆出了厅堂,直到皇帝的身形不见,这才立刻绕到后面去。
“这宅子似乎并未修整过,看来他过的很是轻俭。”
“裴大人刚任职不久,且读书人本来就没多少银子,且这宅子虽然旧些,但里面的东西却是半新的,裴大人又非世家子弟,想来也没那么讲究。”
听着安礼的话,沈言酌轻笑一声,“只是没见过金银的,见了金银才更不知收手。”
但,也有例外的!
沈言酌说着便这样想到,安安不就是如此?
带着安礼正在御花园随意走着,却见廊桥之上,忽而一粉色衣裙自目光中翩然而过。
“谁?不知皇上驾临?还不行礼?”安礼即刻出声道。
那女子似受了惊吓,忽然回头,却见双眸如秋水一般,面上被吓得惨白,唇瓣不住的抖着,分外可怜。
沈言酌胸中一滞,方张眸将她看清,还不待开口,那女子便消失在转角处。
幽幽的目光看着空空的廊桥,眉头微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