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苏宁安过节颇深的许美人这次请安之后竟病了,说是夜里梦魇,又吹了风,发起了高烧。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吓得。
乔才人则被苏宁安在朝露宫外掌了二十下嘴,打肿了不说,还打出了血。
因着朝露宫与怡静轩的距离不近,她又没有轿辇可乘,只能走回去,路上自然被好些人瞧见。
如此屈辱,她生平未受,扑到床上哭了整整大半日,又将嘴角哭裂了,连着一两日不肯用膳。
可即便是这样,她的怡静轩却仍未有人造访,御前更是没有派人来,乔灵芙这才在巧儿的劝慰下用了些膳食。
当日的事自然传遍了后宫,苏宁安也下令不必隐瞒,下了早朝,沈言酌便往朝露宫来。
“皇上可是听说了?”
“自然是的。”沈言酌还未说出下一句,便听苏宁安道:“皇上心疼了?臣妾打了您的乔才人?”
沈言酌眉间微拧,颇不认同的握紧了她的腰,玩味道:“看来昨夜朕还是收敛了。”
“皇上!”苏宁安紧张的轻呼一声,急忙抵住他的胸口,保全他们之间仅存的一点距离,“臣妾说笑的,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若没有出够气,朕帮你可好?”宠溺的拥着她,丝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女人家的事,就不麻烦皇上了。”苏宁安软软的依偎在他怀中,“臣妾也已经罚过她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好。”沈言酌一下下抚着她的背,“安安怎么顺心怎么来,一切有朕。”
回应他的,是苏宁安抚着他胸口的软软的手。
寿康宫那边,几乎是凤毓宫请安一散便得了信儿。
太后听着却是淡淡的,“小小一个才人,敢随意说嘴妃位的不是,是该好好罚。依着哀家看,这才人的位份都是给高了,即便真有什么,该私下说给皇后才是,怎好当众说出来?”
太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小门小户的女子,进了皇家也是麻烦。”这边正说着,乳母便将沈怀江抱了过来。
因着孩子三五不时的就被抱到寿康宫去,于是每次见着太后,沈怀江都是咧嘴笑着,伸着两只胖胖的胳膊要太后抱。
“哎哟,哀家的乖孙,前些日子你父皇给你吓到了,祖母也说他了。”一边抱着孩子,一边拿起桌上的拨浪鼓逗着。
瑛嬷嬷也贴心的准备好了温温的羊乳,还放了几块冰糖,最是合小皇子的胃口。
······
“听说那日之后,乔才人就再也没出过门,宸妃娘娘好大的气派。”宁美人往苏宁安盘子中又放了块点心,“尝尝,这是我宫里新做的,我吃着很是不错。”
“谁叫她那样说我,自从行宫那事儿之后,一听见有人说狐媚轻浮,就恨不得撕烂她的嘴!”苏宁安咬了半块儿点心,好吃的叫她睁大了眸子,“真不错!”
“不过说起来,乔才人也实在是运气不好。”
乐修仪和宁美人同时看向苏宁安,“怎么说?”
“我知道她们总是嫌弃我出身不好,又不如她们正经教养的,所以不过是借着那事儿立威罢了。”苏宁安顿了顿,“也确实罚的重了些,可谁让她撞上来了呢?但偏要在皇后面前做给江意柔看,叫她日后离我远些。”
乐修仪又往她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本来就该这样,你既然已经是宸妃,就该拿出宸妃的做派来,若有不敬的,尽管罚便是,谁还能挑你的错处不成?”
几日之后,苏宁安正逗着孩子,却有人禀报乔才人前来赔罪。
苏宁安拿着拨浪鼓的手一顿,向窗外看了看,唇角冷冷一勾,凉凉道:“抬手不打笑脸人,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