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宁安本就睡得不好,隔日醒来脸色自然差了些,陪着沈言酌用了早膳,又被他下了口谕说好好休息一番才能去看孩子。
苏宁安无法,只好卸了钗环休息,睡醒之后才听翠竹说了昨日江意柔那一番言论,眼中顿时凌厉起来。
······
江意柔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皇上在边疆时就想念宫中的蟹粉酥,于是往御膳房使了好些银子,甚至都等不及让宫人去取,自己打扮的美美就往御膳房去取。
虽然皇上只封了她才人,但即便是小主子,亲自来取膳食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平日里很多人都会巴结他们,但见了宫中主子还是恭敬的。
江意柔看着御膳房的宫人对自己点头哈腰,唇角一勾,头抬得更高了,当然底气也更足。
仔细的将蟹粉酥放进食盒,急忙往御前去。
皇上刚回宫不久,也积压了很多事情要处理,即便是苏宁安这几日日日去寿康宫,也不再拉着皇上一起,唯恐耽误了政事,可偏偏有人要逆流而上。
江意柔往御前送蟹粉酥的时候,沈言酌正与几名近臣在御书房商讨事务,连安礼都在外面候着,不准进去伺候。
可江意柔偏偏不理安礼的好言相劝,一向骄纵惯了,况且这些人在她眼里就真的只是奴才而已,立刻扬着嗓骂道:“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本主怎么说也是皇上后妃,皇上日夜操劳,本主关心一下皇上你还拦着?让开!”
安礼面色一白,但仍死死拦着不让她进,否则掉的就是自己的脑袋。
不过她的话里面的人都听了个干净,特别是皇上,面上铁青的不像话,怒道:“让她进来!”
“让开!”江意柔得意的扶了扶发间的珠翠,以极柔媚的姿态走了进去。
谁知御书房中肃杀之气甚重,别的不说,单看沈言酌阴沉的面色,江意柔也能感到皇上的怒意。
实在没想到御书房中竟站着两排大臣,而且自己的父亲恭顺侯也在其中。
当着这么多人,江意柔只知道自己决不能表现出不得宠的样子,特别是在父亲面前,否则江家再不会管自己,只好僵硬的笑着,“嫔妾知道皇上想吃蟹粉酥,今日特地让御膳房做了。”
沈言酌不怒反笑,目光飘在恭顺侯身上,“想不到江府是如此教女儿的?”
这明晃晃的讥讽,再听不出就是傻子了。
恭顺侯急忙跪下认错,江意柔一看也连忙跪下,只是更惹沈言酌厌烦。
“看来江才人这宫规是白背了。”顺势撂下笔,凉凉的传了安礼进来,“江才人降为江御女,即刻搬宫!”
皇上的话好像刀子一样落在江意柔头上,整个人更如五雷轰顶一般。
“皇上!嫔妾知错了皇上!父亲!父亲您是国仗啊,您救救女儿!”
一下连降两级,江意柔急得不住的磕头,头都磕破了,却不知她不停的向江侯爷求救,反而让皇上面色更冷,更让恭顺侯面色苍白。
本来皇上此次回京,愿意再次给江家机会是好事,想来定是去边疆时皇后得了圣心,可被她一搅,全都没了!
恭顺侯咬着牙,恨恨的瞪着江意柔,江意柔却仍是不停的磕头求皇上开恩,越说越大声,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脸色。
沈言酌冷冷一笑,最后还是被安礼带着人将她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