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说笑了，你如今可是太后尊荣，谁能比呢。”
林羡鱼看向高月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不过算算年龄的话，按理说高月成才三十出头，的确不应该那么老态才对，尤其是皇宫之中，本来就是什么保养品都有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很羡慕你们。”
高月成叹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皇上，我唯一动过心的就是那年那宴会上那个华灯下的少年，可惜……”
高月成笑了笑，林羡鱼却总觉得她笑容之中另有所指，说到那个宴会，她自然是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当年他们初见面，她女扮男装出现在大家面前的事，眉头直跳，这少年不会指的是她吧？
不一定不会是，应该指的是东方白才对，毕竟当年高月成暗恋东方白之事几乎是传遍了京城。
“好了，这都是过去的事，看你紧张的。”
高月成看到林羡鱼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到是有几分年少时候的模样了。
“说起来，我这一生真是颇为传奇。”
“对了，你知道先皇其他妃子，她们去哪里了嘛？”
高月成忽然开口问。
“不曾听说。”
林羡鱼看向高月成。
“本来一部分是要殉葬，一部分是要出家，不过我放了她们自由，除了有子女的，跟着子女，没有的，想出家的就可以出家，不想的我还给了她们自由，当然如果想殉葬的，我也会同意。”
高月成笑着说：“不过还是没有一个愿意出家或者殉葬的，都选择了重获自由，她们都自由了，唯有我，依然呆在这里。”
“娘娘宅心仁厚，会有好报的。”
林羡鱼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想这高月成或许只是想找一个倾诉的人吧。
“或许是好报吧，我这一生真的非常顺遂，进宫就是皇后，第一次就生了儿子，儿子又当了皇帝，然后就是太后了。”
“可是我真的好羡慕好羡慕我少女时那些玩伴啊，她们都有自由，只有我没有。”
高月成看向林羡鱼：“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淡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林羡鱼不知道高月成要问什么，不过却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我姑姑真的死了嘛？”
高月成这话问出来之后，林羡鱼脸色变都没有变：“她对于你们高家来说，和死了没有分别，不过或许有一天她会回来找你爹爹。”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年的内情，怪不得二皇子被放弃的这么彻底。”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错觉，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我爹爹是这样的人，结果我真的错了，我爹爹从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
高月成叹了一口气：“谢谢你，那我大哥真的是我大哥吗？”
“他的确是你大哥，如果不是你大哥，他也不会这么护着你了。”
林羡鱼这句话，让高月成更绝望了：“高家果然腐烂至此，算了，我不阻止我的皇儿想做什么了，如果高家真的不老实，就让它毁灭吧，只要我大哥我娘还好好的就行。”
“娘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林羡鱼其实有些好奇，高月成本来看起来是特别单纯的，如今似乎也知道很多内情了。
“我知道的可多了，可惜他们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高月成开口说：“谢谢你，羡鱼，我想问你，如果我想获得自由，你会帮我吗？我儿子已经当了皇帝了，等合适时间，我真的想离开这个皇宫。”
林羡鱼没有想到高月成居然想离开皇宫，或者说，一直都想吧。
“你如果真的想，你不如问问你儿子，或许他会同意呢。”
“而且如果你只是想离开皇宫的话并不难吧。”
林羡鱼开口说：“除非你又看中哪个少年，想再嫁，估计不太行。”
“算了，你不要打趣我了，还是你敢想，这种想法，我都没有想过，你说的对，或许我想出宫，只需要跟皇儿说就行了，只是到底还是不自由啊，走到哪里都是一堆人跟着。”
高月成开口说：“我想要一个像我姑姑那样的面具，可以吗？”
“你怎么知道的？”
林羡鱼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起来，知道以前的成年旧事不奇怪，但是知道李芸有面具就十分奇怪了。
“我大嫂这人，单纯的可爱，随便套一套就套出了消息了，虽然说我大哥和李芸是用的义母为理由，但是我太了解我大哥了，我大哥这人对于别人根本不可能那么好的。”
“所以我稍微考察了一下，就发现了，李芸和我姑姑身形非常相似，甚至一些小习惯都很相似，我和我姑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也不短，但是我最崇拜我姑姑了，所以对于我姑姑可能比其他更熟悉，我确定李芸就是我姑姑，也是从这里才探查出其他的真相来的。”
“所以我知道，我姑姑改换形貌是为什么，甚至我还找过我姑姑，我姑姑承认了，只是她可能并没有告诉你们，当然也没有担心我会拿她怎么样，我觉得我姑姑甚至有点自暴自弃，甚至巴不得别人知道一样，但是我肯定要为我姑姑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