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反对?那男人是干什么的?”江小暖很好奇。
“是链条厂的普通工人,小学文化,家里在北区,条件不太好,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没结婚。”陆寒年说得还是比较委婉的。
其实那男人家里穷得叮当响,住房也很紧张,一大家子挤一间房,比鸽子笼还挤,顾景川去打听过的,这男人的父母也不太对头,父亲游手好闲,手脚还不干净,母亲倒还算勤快,在家搓麻绳,但斤斤计较,还喜欢生事,和弄堂的黄大婶特别像,不是好相处的人。
江小暖瞪圆了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这种男人顾美云会喜欢?她以前不是非大学生不嫁的吗?脑子让驴踢了?”
顾美云那姑娘以前眼光多高,必须大学生,还得是名牌大学,家世和工作单位都得出挑,现在却一下子门槛降得这么低了?
这是受啥刺激了?
难怪顾母要吃老鼠药了,换了谁当妈都没法接受,这样的家庭,嫁过去就是扶贫的,还得不到半句感激。
“好像是这个男人救了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陆寒年也想不明白,要不是兄弟亲口说的,他肯定不相信。
江小暖嘴角抽了抽,很欣慰,她老公居然会说冷笑话了。
但一点都不好笑。
“顾美云遇到啥危险了?”
“礼拜天跑去荒山野岭拜佛,差点摔到悬崖下,让这男人救了。”陆寒年口气讽刺。
江小暖却阴谋论了,“会不会是那个男人蓄谋的?要不然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
“那倒不是,那男人是老实人,还一直拒绝顾美云,觉得和她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是顾美云非他不嫁。”陆寒年心也塞的很,突然庆幸自己生的幸亏不是闺女。
否则日后闺女长大了,带个不顺他眼的男人回家,他是直接弄死那男人,还是打断闺女的脚?
“还好咱们生的是儿子,以后祸害的是别人家的闺女。”
江小暖感慨了句,两口子看了对方一眼,心有点虚,这话说的,怪幸灾乐祸的,不能让顾母听见,否则真要吃老鼠药了。
“顾景川啥态度?”江小暖关心地问。
顾家当家做主的是顾景川,他不同意,顾美云估计嫁不了。
“景川懒得管,他说拦得住一回,拦不住两回三回,还说顾美云太顺了,得撞撞墙才能长大。”
陆寒年很赞同兄弟的话,是得让顾美云接受社会毒打了,要不然一辈子都长不大。
“那可是婚姻,美云真嫁给那样的人家,以后肯定会吃苦,顾景川可不能不管。”江小暖不赞同,其他事倒也罢了,婚姻大事可不能含糊。
“顾美云现在一门心思要嫁过去扶贫,景川难不成给她五花大绑,天天派人盯着??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应该会自己的选择负责!”
陆寒年口气很冷漠,在这事上,他和江小暖是截然不同的看法。
这或许就是理智和情感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