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也是十分聪明机警的人,一听这话就完全明白了,他笑道:“师父好算计。”
李渔笑了笑,说道:“这次必须打一场硬仗,才能让大唐撤兵,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
这次的女贞南下,把大宋最后一丝遮羞布给撕开了,六朝无不看清了表面强盛的大宋内里的羸弱。
异族打不过、国内叛乱压不住、甚至连朝臣都有不臣之心。
这样的大宋,谁不想来踩上两脚,顺便捞点好处回去。
尤其是李世民,他憋着一肚子气呢,更加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时迁和李渔对视一眼,看到了师父眼中难得的坚定,不禁暗暗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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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温州府,永嘉县。
深夜的山谷内,时不时传来几声小兽的低鸣,听着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薛蟠紧紧跟在张三丰的身后,眼睛闭了一只,胖乎乎的脑袋来回转动。
吱呦一声,薛蟠大惊失色,死命抓住张三丰的胳膊,后者无奈地说道:“不过是一截树枝。”
“哦...”薛蟠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抬起脚,继续往前走,“这地方也太邪门了,大热天的,我怎么浑身发凉。”
张三丰没有说话,他自己也觉察到了,这地方不是一般的阴森。
刘伯温是天下名士,按理说绝对不会活的这么阴间,哪怕是隐居了,也应该是仙风道骨,逍遥世外才对。
终于,眼前出现一个宅子,从外面看上去墙很高。
张三丰走到门口,没有任何的匾额,只是一个破旧的木门带着兽头的圆锁。
他轻轻抬起兽头嘴里咬着的圆环,敲了几下,这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响。
没有任何的脚步声,但是门却自己开了,薛蟠从张三丰身后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没有人!
他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见鬼啦!”
张三丰笑道:“要只是见鬼,那可就好了。”
薛蟠一下子想起当初李渔教他的事来,捉鬼是最简单的,鬼也没有什么本事。
他顿时胆气壮了一些,跟着张三丰进了院子。
进到院子里,地上是堆积的厚厚的落叶,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清扫了。
张三丰手指一动,师传的小火球出现在他的指尖,朝天一指,火球悬在半空,顿时照亮了整个小院。
“八卦...”
透过满地的落叶,张三丰发现院子里的砖石布置,暗和八卦阵法。
张三丰稍感不适,然后就习惯过来,他伸手挡住薛蟠的眼睛道,“闭眼,什么都不要看。”
每一个磁缸、树木、台阶都是极其讲究的,一般人进来估计只能看到杂乱和无序。
若是薛蟠这种有些功力,但是修为不高的人看了,反而会眩晕不止,最终迷失心智,成为一个疯子。
只有张三丰这样的高手,看了之后才能无事,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一提到刘伯温,就吓成那副模样了。
肯定不止一个人,来到这个院子,然后就成为了疯子。
在这院子里,没有发现任何死气,也就是说最近很长时间,这里都没有死过人。
看来这个院子的主人不是故意害人,而是有人闯入进来,然后疯掉的。
疯的人越来越多,关于这个宅子的恐怖传闻也就不胫而走,慢慢的此地成了温州府百姓的禁地。
人们都相信,刘伯温已经成了邪魔,他专门吃人脑子,把人变成浑浑噩噩的疯子。
慢慢的,任何人都不许提起刘伯温和这个院子,否则必然招致周围人的毒打,生怕把灾祸引了出来。
人越来越少,这地方也就越发的冷清,成了很多鸟兽的乐园。
这个八卦阵,张三丰十分熟悉,因为八卦对他来说,可以说是专业对口。
尤其是他的师父李渔,还曾经把武侯的注解借给他看过,更是助长了张三丰对八卦的理解。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走对生门,否则就会迷失在其中。
他把薛蟠伸手一抛,说道:“在外面等我,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
“啊?”薛蟠急了,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浑身哆嗦。
张三丰闲庭信步一样,在院子里踱步,每走一步,头顶的半空中就闪烁一下。
漫天星光,注射其中,在院子上方,形成一个小的星阵。
“好精妙!”
张三丰慢慢沉浸其中,感受着布阵人的玲珑心思,若有所悟。
他感觉自己正漫步星河,每一步都足踏星斗,手扪日月。
一副浩瀚磅礴的画卷,慢慢铺展开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星河的中央,是一个黑洞,它幽暗深邃,摄人心魄。
张三丰看了很久,终于猛地惊醒,睁开眼时候,他已经到了院子的另一头,屋门如同院门一样,自己慢慢的打开。
“年轻人,好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