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爬就不爬,吆喝恁大声也不怕吓着卿儿妹妹。”
泄了气的姜山子蔫头耷拉脑的回来,捡起扔在草丛里的镰刀。
仨人闷着头,收拾着院子里的杂草和小树苗。
田卿要帮忙,被娄氏制止,她只好无聊的审视着即将成为她的家。
眼瞅着做午饭的时辰到了,娄氏捶着酸痛的腰身,看着才除了一半的杂草,又默默的瞟眼没了屋顶的堂屋,叹口气,“哎,我和卿丫头回家做饭,你爷俩再收拾一会。”
连院子带勉强能住人的西厢房,姜家三口人收拾了两日,才凑和能看。
娄氏提议拿银子买些木料和瓦把堂屋修整一下,不然看着像鬼屋似的,田卿住着也不安心。
见田卿没意见,姜武也点头应下。
过了四五日,堂屋换上了崭新的瓦片,门和窗户都让人做了新的,靠近东厢房的厨房也简单的砌了灶台。
田卿站在老井边上,扫视着没了杂草的院子,院子里种的两颗石榴树让她触景生情,想起死去的爹娘和兄长,默默的在心里说着,你们都安心,卿儿会买田置地,不辞辛苦好好的把逸儿养大。
娄氏看着新淘的那口老井和齐整的院子,嫌弃的脸色才有了喜色。
喜滋滋的掐算了后天就是八月初九,正是搬家落户的好日子。
“卿丫头,明儿一早,婶子陪你去流云镇置买床和锅碗,这家就妥当了。”
吃着红了半边的枣子,姜山子凑过来,“娘,没米粮可不成。”
死抠门的七叔公厨房竟然留下了一块柳木做的大案子和放碗筷的厨柜,破掉的两扇门,也换成了新的,就是脏兮兮的。娄氏待会清洗案子完厨房的物件,还要合计明儿去镇上置买的物价,就呵斥儿子,“你个死小子,就知道吃,还不去打几桶水,后院除草那小活计,也让老娘去弄啊。”
被老娘训斥的没脾气的姜山子拎起木桶去打水。
接连打了几桶水的姜山子见田卿盯着石榴树好一会都没动静,摸着后脑勺,“卿儿妹妹,你是不是想吃石榴,我给你摘几个,七爷爷家的石榴和枣子滋味最好。”
这破宅子整成这模样,又花了田卿二十两银子,让娄氏肉疼不已,这没颜色的儿子还敢提那老东西,从厨房出来的她端着一盆脏水,恶狠狠的吐口唾沫,“呸!呸!啥七爷爷,如今这是卿丫头的家!”
以为娘又要打他,姜山子扔了木桶,抱紧脑袋往一边闪,“君子动口不动手!”
儿子还给她拽斯文,娄氏黑着脸泼了盆子里的水,“老娘是女人,不是那啥君子!”
心塞的田卿被这搞笑的娘俩给逗乐,“婶子,咱把枣子和石榴摘回去,让二丫和逸儿尝尝鲜。”
“嗯,还别说,往年村里人可没这口福吃这玩艺,都让七老头拿去换银子。”娄氏望着满树的果子,满脸都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