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奎父子俩在镇上也仔细的寻找了几遍,哪里有田少顷的身影,只好赶着牛车回来。
眼看着日头落下,几乎掘地三尺的大伙还是没一点头绪。
见大伙都疲惫不堪的聚集在田家院子里,哥哥失踪,田卿的双眼已经哭得像个桃子。
流云镇。
一条偏僻的街巷尽头是个死胡同,紧邻胡同有个仅有两间主屋一个厨房的小院子,主屋破败脏乱的几乎不能进人。
姜文把几亩田抵押了十五两银子连同黄氏手里积攒的十几两养老银子,拖家带口的来镇上做买卖。
初打听,租个一间小铺子一年也要三十多两。
他哄着王氏,用三两银子交了半年房租,带着媳妇儿子就在这个小院子住了下来。
怀里揣着近三十两的银子,乐滋滋的进了赌坊,没多少日子,还没想通做啥生意的本金银子,就被他赌输个净光。
身上还剩下十几个大子的姜文佝偻着身子回到住处,把向他讨要吃食的王氏狠揍了一顿,躺在破板床上睡到天黑。
肚子饿的咕咕叫,姜文才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脑袋肿得像个猪头的王氏抱着儿子蜷缩在地上也睡着了。
他不由得怨怪手气忒背,咋十次九次输呢,家不能回,又不能饿死在这里,他开始抱着脑袋想法子。
胡思乱想中,田卿的身影又出现在脑海里,那死丫头上次侥幸逃脱,这些日子不但和二房走的更热乎,连姜大奎一家都贴了上去,听说种的蔬菜可是老值银子了。
要不夜里回村里,翻墙把那小贱人存的银子给弄回来,也能去翻个本。
想到就要做到,姜文把身上的铜板给王氏留下十个,摸黑回了村子里。
悄悄的摸到田卿家院子外面,刚想去屋后翻墙,姜大奎的老娘带着大儿子在闹腾,暗自骂了声晦气,悄悄的回到自己家里。
哄着老娘给他做了饭,添饱肚子钻进屋子里又开始琢磨。
次日天没亮,他又藏在距田家不远的竹林里,静候时机,等田卿他们出去再去偷银子。
快到午时,又冷又饿的姜文也没见田卿出来,倒是碰见傻呆呆的田少顷从姜大奎家里转了过来。
嘴里还嘟囔着,去抓鱼,大鱼好吃。
这傻货越走越近,姜文脑子有了主意,先把这傻东西骗到镇上,再回来收拾田卿那死丫头也不迟。
姜文从竹林里钻了出来,哄着田少顷去河边抓鱼,到了清河边上,他趁着田少顷探着脑袋看河水,举起石块把人砸晕了过去。
把人拖在河边的杂草丛里,悄悄的去私塾找到了姜贵宝。
听说田少顷被砸了脑袋,姜贵宝兴奋的不得了,也不考虑事情有多严重,屁颠颠的回家就把自家的牛车给赶了出来。
俩人趁着村西荒僻也没人会撞见,把人弄上牛车走小道去了流云镇。
“啊……呜呜……”
把佟姜庄子折腾的差点翻了天的田少顷,这会被人五花大绑的丢在散发着臭气的屋子里。
王氏见他嘴里塞着东西还不老实,她抓起桌子上的一把破剪刀,走了过去,拿着剪刀在田少顷的面前晃着,“再叫唤把你舌头给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