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氏扔上牛车,苗官差抽出配刀,架在姜成宝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威胁着,“滚开!你个混帐再阻拦,连你也带走!”
冰凉散发着寒意的大刀架在脖子,姜成宝一下子也软了身子,扑通跪坐在地上,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火把照耀下,娄氏瞅着姜成宝怂的尿湿了裤子,心里鄙夷的不行,又朝他吐口唾沫,“呸!没出息的怂玩意,落的如此下场,活该,让你们作天作地的!”
看热闹的人看着田卿和姜武他们把官差送走,这才小声议论,周氏和严氏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屡次受挫的宋氏,看着人已经被带走,这才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哆嗦着走到大奎身前,“你个丧天良的畜牲,那好歹是你大嫂!你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带走,你狼心狗肺啊!”
对老娘早伤透了心的大奎,把宋氏伸在面前的手挪开,冷笑,“我连亲娘和大哥都没有,又哪里来的大嫂,你快别胡说了。”
“畜牲!老二,你是个活畜牲啊!你大哥回来,看你咋交待!”
“谁爱回来回来,横竖又不是我挑唆着她们去做贼的,我怕个啥!”
还以为他还是那个任他们揉圆搓扁的奴才,大奎满脸的寒霜。
“老娘白生你了,姜大奎,你个活畜生!你咋不死外面呢?”
宋氏尖利的咒骂着大奎,田卿骤起眉头,“你个死老婆子又记吃不记打了?周家村还有四个官差呢,用不用我把他们请过来?”
亲眼看到姜成宝两口子都在官差手里吃了亏,宋氏听到田卿的话,把脑袋缩缩,不敢再找大奎的事。
明儿还要上趟衙门,田卿挥挥手,“夜深了,大伙热闹也看足了,都散了吧!”
“就是,这时节家家可要挑水浇田的,都早些回去歇着吧。”娄氏看着田卿疲倦的脸色,也赶着意尤未尽的村里人。
姜武和大奎帮着田卿把东西搬回去,也各自回家。
次日,田卿起早去瓜田查看了被踩坏的那些瓜秧子,也没几颗,心里才没那么气闷。
牛车被官差赶走,要去县里,还要先赶到流云镇坐去县里的牛车。
吃过早饭,田卿准备去县里。
哥哥身子一直不好,她交待马大妮哪怕不做点心,也要守好家里。
看着马大妮点头,她这才急匆匆的去大槐树下等村里的车夫姜成和。
没半刻钟,姜成和甩着鞭子,赶着牛车过来。
田卿笑笑上去占了个好位子。
好事不出门,村里的人都知道田卿和衙门有关系,来坐牛车的几个婆娘偷偷的打量着田卿,也不敢开口说她的不是,生怕得罪了人,也落个周氏那样的下场。
田卿一路上,倒也落的个清静。
也能算计着把早稻收回来,不让人眼红的情形下,卖出去。
还有那十亩的长生果也快成熟,更要想个好法子,去卖个好价钱。
不让哥哥抄书,哥哥精神一直不好,她看在心里,也急在心里,真让他去镇上或者县里的书院做个夫子,她也不放心。
姜大奎为了帮她,出了正月,推了马帮的活计,她也不能让人家白给她做工,好歹人家也是一家之主,媳妇孩子一大窝子要养。
还有马大妮姐弟俩,她总不能真让马永给她做个奴才,生生的把人家读书的好苗子给葬送掉。
这一件件的事,都压在心头,提起那件都不是个小事,虽然早稻和长生果真的变成了银子,数目也不会少,可要是家里真的出点不好的事,也不济事。
田卿是越想压力越大。
到了镇上,换了牛车,田卿紧皱的眉头也没放松。
“马惊了!快闪开!”
一道暴喝,和迎面疾驰而来的马车,惊得牛车上的人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