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热闹的吃罢早饭。
田卿把买回来下人的名字和特长都和大奎说了一遍,会种田的最多有十个分成两组,一组由山子和海子带着去了黄村继续割那边稻田里的稻谷和杂草。
另一组大奎带着去周家村里翻地,为种下茬晚稻作准备。
刘顺和山子差不多大,是这次买来男人中年龄最小的,人也机灵,田卿决定往后出门就让他他赶车。
剩下的王大坤和王二坤竟然是田卿老家那边的人,也是在去年的洪水中家破人亡。
有一手盖房子的手艺,因他兄弟二人去外县给人家盖屋子,才幸免于难。
谁知苍天无眼,今年三月初,王二坤一场急病,为救弟弟性命,身无积蓄的他二人同时自卖自身进了牙行,沦为奴才,庆幸的是王二坤在牙行里身子缓缓的好转。
最后的那个男人赵林是个走乡串户的货郎,长年不在家,媳妇抛下惟一的闺女和别的男人私奔。
他找到那对狗男女,愤恨中又把他们打残,却吃了官司,坐了一年大牢,出来惟一的闺女也病死,心灰意冷也染上疾病,被牙行的老板发现遂带了回去。
他们哥俩会盖屋子,这可是巧的很,今儿先在门前荒地上,划出一块不影响整个宅子布局的地方,外面的挖出的大、小树多的很,尽快的让王大坤兄弟俩和赵林、刘顺他们先搭盖几间木屋。
想到就要做,田卿带着王家兄弟俩和赵林、刘顺来到放了一地的树木的荒地上。
他们几个人在这片荒地转了一圈,也算察看一遍地形。
边走边听田卿说着这片荒地的规划,王大坤指着那块往外凸出一块长椭圆形的地方,
“姑娘,这那块像猪腰子的地方最适合盖木屋,临路近,去田里做工也便利很多。”
南边紧邻去流云镇的那条小路的,北边是一条宽约半丈的土沟壕,和这大片荒地分离开,成了一个独立的地方。
这就是自己人当里正的好处,原本这块地他们那日忘了测量,次日村里人来挖树,田卿看到提出再测量下把它买下,村里来的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还不到二亩地,再去测量太浪费时间,卖了他们一人也分不了几个铜板,还不如让他们多挖几颗树呢。
田卿想想也是,僧多粥少,确实不用再去费事,不如往后遇上啥好事,再补偿村里人。
“嗯,我也觉得那块地好,不过我想的可不是盖屋子让咱自己住。”
不愧是个走街串巷的小生意人,赵林看到那块地临近去镇上的小路,脑子里就转开了圈,听到王大坤的话,他却说出不同的意见。
王大坤闹不明白赵林的意思,“不让咱住,这临近小道,盖屋子让姑娘一家住,压根就不合适。”
他们已经知道田卿要在这大片荒地里划出一块养鸡鸭、牲畜,周家村还有个小鱼塘。
佟姜庄子,却是个大庄子,附近还有不少的小村子,想到能在这里开个生鲜粮食铺子,供应附近几个村子的,是再好不过。
他笑眯眯的说着,“姑娘是个有大能耐的人,家里种了那么多的粮食和各种蔬菜瓜果,又有城里都做不出的好点心,要是把这里盖成好的砖瓦房,把咱自己的好东西都放在这里卖,时间长了,必定会成气候。”
“对,赵林哥说的真好,要是咱铺子里的货不全,还能去县里再进一些回来配着卖。”刘顺也附和着赵林的提议。
赵林的话让田卿有些意动,她又看了看那块地,脑子里想像着那里盖的簇新的屋子,各种货物琳琅满目,进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她点点头,“嗯,赵林叔说的不错,我应下,前面盖六间大通间的商铺,后面再盖几间仓房和住人的小屋,然后把沿着土壕沟高高的把院子给围上,过几日砖瓦送过来,就让晨舅舅请来的匠人开工盖商铺。”
等得了田卿应允,赵林觉得身子好像也没那么虚弱,苍白的脸浮上红晕。
几个人又转到荒地的西侧,这里临近佟家烧毁的竹林,今年天干旱,并没新的竹子长出,里边连杂草都没长,还是灰突突的一片。
田卿摇摇头,可惜了那么大的一园竹子。
她盯着这片已经荒废了的竹园,想着佟家田产几多,想必也不在乎这没用的竹园,要是自己把它买回来,把牲畜养在这里应该不错。
而且过去竹园就是白日都没人会去的乱葬岗,自己在竹园养东西,必定不会有人敢惦记。
那么把下人们的屋子盖在临近竹园的地方最好,一排主屋全面向东盖,南北再各盖一排厢房,也围了院子。
这样就不能全用木头,让人先打些土坯备用,地基以上一尺半用蓝砖,剩下的墙体都用土坯,屋顶也不用茅草,全部用上薄木板,上面再贴上一层草泥,这样屋子既牢固,花银钱也不多,让他们住着也舒坦。
跟着田卿的几个人,见她望着破败的竹园,都纳闷,姑娘难道还想在这里种竹子?
考虑好咋盖屋子,田卿吩咐王大坤现在会去拿工具,带着几个人把这里场地清理出来,后晌就挖土做土坯。
看到村里人挖树的活计已经快干完,田卿又给他们安排新的活,把这些大、小树木都把树枝亚去掉,然后挑出大的树杆直顺的,堆放在一边。
还能在这里多干几日,村里人都高兴,听到田卿要找木匠师傅破木板,每个木匠师傅一日可拿一百文,有四五个会这活的,激动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