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卿迷上了花草,娄氏拍着大腿埋怨着,“这丫头也真是脑子抽风,那东西看着好看,又不挡饿,又不挡渴的,好好的田不种,倒是稀罕起那些花花草草,还让咱们大伙都惦记的不得了。”
娄氏说田卿不好,刘翠心里不乐意,那丫头多机灵,是不会做没用的事情。就反驳起娄氏来,“哎,武嫂子,可别这样说,说不定卿丫头能把好看的花花草草都变成银子呢。”
知道田卿没事,他们的心也放宽了,娄氏取笑着刘翠,“你这媳妇,也变成卿丫头那个小贪财鬼了,张口合嘴的就是银子。”
“你们瞧瞧,武嫂子她真大方,你们几个可替我做证,等卿丫头回来,我让卿丫头扣武嫂子俩月的月钱,横竖她也不稀罕银子。”
“刘翠,你这媳妇的嘴也越发的利害不饶人,我要撕了你的嘴。”
娄氏和刘翠笑闹成一团。
“两位婶子别闹了,佟大公子还在呢。”
还有外人在呢,她们就这样毫无顾忌的瞎闹腾,红着脸的马大妮上前把她们拉开。
听到妹妹没事,一向知道妹妹脾性的田少顷倒是笑了起来,“卿儿就是任性,下着大雨,还让你费心跑这一趟。”
田少顷温熙如风的话,几乎让佟珏眼里的湿意转化为泪水,他摇摇头,说了句应该的,就忙把身子转向大奎,“大奎叔,佟立明儿一早,可能先拉回一些花树,你让人把紫色的木槿树种在路边的商铺那里,有几棵是名贵的九里香,就把它栽种在新宅院里,这都是卿丫头安排好的。”
大奎和自家媳妇一样,也是对田卿做的每一件事都很信服,他朝佟珏抱抱拳头,回应着,“嗯,大公子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
这些朴实的人真好糊弄,短短几句话就让他们信了田卿安然无恙的县里待着,佟珏心里却没一丝说谎成功的庆幸,他带着浓浓的羞愧和他们告辞。
一匹快马在雨夜里疾奔,可这里距府城有好几百里地,马跑的再快又能怎样,莫雨恨不得自己长上翅膀,能飞到府城,去把少主需要的药材给找齐。
到了天亮,他才跑到宣陵郡。
看眼破败的城门和进出城门稀疏的人,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碰碰运气。
用手狠劲的拍了下有些发胀的脑门,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吧。
俩腿夹紧马肚子,他扬起马鞭朝马屁股狠狠抽去,冲进了城门里边。
找了人问到这里有几家药馆,他开始尽心的寻找。
也算没有白来,花了五百两银子,上面五味药材已经找齐了四样,就剩最后的那味白掌。
出了这家铺子,莫雨心里开始琢磨,就鹅掌是桔红色的,他寻思着白掌到底是啥东西,应该不是草药,说不定也是啥动物的脚掌之类。
到了安顺堂,他把要的白掌报给坐堂的大夫。
那大夫听到他要白掌,就吩咐小伙计去后院把那盆开着小白花的花盆抱过来。
莫雨看到大夫亲手采摘了一把白色花朵,诧异的问着,“大夫,你确定这就是白掌?不是鸡鸭鹅的脚趾头?”
大夫看着莫雨,有些无语,“你要的不就是解毒的药材,这白掌还有个名字叫做银苞芋。”
是老天爷不忍看他受少主的惩罚,才让他把药材凑齐,莫雨满面春光,也不顾忌大夫的冷眼,乐颠颠的笑着,“哦,是在下浅薄,你可别在意,这正是我要的东西。”
付了药钱,他急匆匆的出了安顺堂。
莫雨在靳乔希望眼欲穿中在后晌申时末赶到了杏林堂。
尚老大夫看到药材凑齐,脸色也轻松起来。
看到尚老大夫脸上有喜意,靳乔希难得的冲疲惫不堪的莫雨露出个笑脸,“莫雨,你辛苦了,去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属下不累,少主的眼都有了红血丝,才应该去歇歇……”
很少得少主夸赞,看靳乔希憔悴的模样,莫雨喉头有些哽咽。
看着田卿满脸的红痘痘,靳乔希朝莫雨挥挥手,“去吧,田卿还昏迷着,我咋能安心的去休息,你下去吧。”
到这时候,莫雨才明白原来是田卿中了毒,他退出屋子,那个狗屁的小庄子,乌七八糟的事情真多,心里又替少主的安全担忧。
一个时辰,药汤熬好。
在靳乔希的期盼中,尚老大夫把药给田卿灌了下去。
把要碗放下,尚老大夫老神在在的捋起胡子,“等着吧,不需半个时辰,这丫头必醒。”
“嗯,我信你老的话!”
这会靳乔希所有的傲气都没了,他眼里含着热泪重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