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几日都没练习拳法,田卿有些羞愧,“卫大哥,不睡了,我也想练习下你教给我的那套拳法,这几日忙都没练,若再耽搁几日会把招式都忘光的。”
东家虽说是个姑娘,家境也殷实,却没大家小姐的娇柔蛮横之气,做事爽利大方,对于田卿的执着和坚韧的个性,卫杰也很是佩服,田卿练习着初学的那套简单的拳法,他则在一旁指点着。
时间不知不觉中溜走,等卫杰说可以停下,田卿发觉自己身上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天快亮了,姜山子他俩还在甜睡,卫杰和田卿叮嘱了几句,背起弓箭带着已经空了的瓦罐又下了坡地。
换了身干净衣裳的田卿把自己的被褥卷好塞进包裹里,又给篝火里添了些干柴,出来就是为柳忠找药材,她收起轻松惬意的神情,开始在这一片转悠察看着地形。
没多大会,田卿转到了临近山崖的地方。
俩手抱着一颗悬崖边的树,眼睛朝下看,白雾笼罩的山谷看不到底,连绵不断的山峰也是烟雾朦胧,这里人迹罕见,珍贵的药材肯定有许多。
又打量了好一会,这么高的山崖,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壁,杂草树木丛生,根本就没路,他们想下去好像没可能,除了和身旁不时飞过的鸟儿一样长双翅膀,她郁闷的转过了身子。
田卿转回来,姜山子和刘顺也起来了。
正在收拾着被子的姜山子笑嘻嘻的说着,“卿儿妹妹,我和顺子哥起来没见到你和师傅,以为你俩去打猎了呢。”
没想到还没看到一株药材,她就感到茫然和力不从心,田卿郁闷的说着,“我去打猎也是给卫大哥添乱,刚刚去那边瞅了眼,唉,那山崖高又陡峭根本没路可走,可愁死个人。”
原来是为这事做难,姜山子有些得意的说着,“卿儿妹妹,这事你可别犯愁,师傅已经想出了绝招,你就等好吧!”
时辰还早,想去拿米熬粥,发觉他们住在山坡顶上,这里没有水源,卫杰还没回来,田卿只好做罢,把包裹里的干饼子拿出来,让刘顺用树枝穿了架在火上烤着。
山顶上的雾气还没散尽,卫杰全副武装的回来了。
姜山子过去接过他抱着的瓦罐,卫杰把肩上扛着的约莫有三十多斤的狍子扔在地上,去解围在腰间的绿色藤蔓。
田卿拿起碗从瓦罐里舀了水把米洗净,然后把米放进瓦罐里,让刘顺看着瓦罐熬粥。
看着卫杰已经用绿色藤蔓编织着绳子,想起姜山子的话,她犹豫着问着,“卫大哥,这藤蔓编织的绳子能结实吗?”
仔细的编织着绿色的绳子,卫杰笑了笑,“当然结实,比麻绳用着还要好。”
田卿有些不信,她拿过卫杰正编织的藤蔓绳子,用手使劲的拽了下,果然韧性很大,这才递给他。
姜山子等米粥熬好,才把那只狍子处理干净。
从林子里找来的藤蔓被卫杰编织成了一条丈余长的绳子。
为节省时间,他们把整只狍子都烤熟,几个人吃罢早饭。
卫杰带着姜山子他们又去割藤蔓,田卿把狍子肉用刀割成小块,放在石头上晾晒。
做完了这个小活计,田卿也不敢走远,在山顶的一小片林子里转悠。
时节已近暮秋,树上已经没有野果子可吃,倒是在崖边上发现了一些酸枣树,她小小心的避过那些尖刺采摘着红彤彤的小酸枣。
听到姜山子的大嗓门,田卿看看自己竟然摘了半竹篮的小酸枣,不禁失笑,这小野枣除了一层薄薄的果肉,也就能哄哄几岁的小娃子,自己竟上了心。
她转回来时,卫杰已经在教姜山子和刘顺编织藤蔓绳子。
田卿的脚步声走近,姜山子从地上站起身子,献宝似的从衣兜里摸出二个黄澄澄的果子,“卿儿妹妹,我们在坡下的林子里找到了一颗野梨树,树上的野梨没几个,还给你带回来了俩,卿儿妹妹可别嫌少。”
连着吃了两顿的烤肉,嘴里腻味的很,不然田卿也不会把小小的酸枣看在眼里,她笑盈盈的接过梨子,“这山子哥,时候能有几个梨子就不错了,我咋能嫌少呢。”
他们仨编织着藤蔓绳子,田卿吃了个酸甜的野梨子,就去生火做午饭。
等吃罢午饭,没费多少工夫,两根粗细差不多的藤蔓绳子就编织好。
看看时辰还早,进而说啥也要在天黑前下到谷底,再找个稳妥的地方住下,几人带着他们的行李包裹,来到崖边。
卫杰在崖边走了一趟,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用砍刀把崖上凸出的几颗小杂树砍掉。
他把绳子牢牢的绑在姜山子的腰上。
姜山子手拽着绳子,把头朝下探着,瞟了眼深不见底,脑门上瞬间有了一层薄汗。
看他也不是真到了大无畏的地步,田卿想笑,又怕姜山子怪罪,吐吐舌头,“山子哥,你别怕,我们在上边替你拉紧绳子。”
红到脖子的姜山子用衣袖把脑门上的汗水抹去,不服气的说着,“我才不怕呢,倒是卿儿妹妹要害怕了。”
想是嫌弃姜山子话多,怕影响到田卿的心绪,卫杰沉了脸,把他朝前一推。
“啊!”
身子在半空中悬着,还没准备好就被无良师傅来了这一手,姜山子惊呼着手脚在空中乱舞。
田卿笑眯眯的喊着,“山子哥,用手抓牢绳子!”
他的惊呼吓得歇息在崖壁上的一群飞鸟扑楞着翅膀朝空中飞去。
两根绳子在卫杰手中缓缓的朝下放着,姜山子的身影也越来越小,直道最后变成了竹篓般大小的模样,绳子不再有动静。
卫杰知道姜山子已经下到了谷底,自己估算的不错,这两根绳子长短还够用,他心里松了口气。
耐心等了会,卫杰把绳子提了上来,刘顺也被系下了山崖。
再往后就是他们带来的行李和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