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战斗浩然正气的兄弟何曾见过,一个个心中暗赞,直叹世间之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二百多名蛮猪铁卫一步未曾前进,却被对方歼灭在自己的阵中,阿史那德不由发生出一声妖魅的狞笑。
阿史那德一声妖魅狞笑,身子一摇,自少年腿上坐了起来,柳眉一拧,怒道。
“老匹夫,当年一念之差留了你们一族的命在,今日果然成了老身的祸患,也罢,今日杀你们也不迟。”
阿史那德话音未落,就见身后几名仆人模样的***起,手中各自捧了一件样式朴拙的陶管儿,呜呜咽咽吹奏起来。
乐音起初尚能入耳,及至后来愈发的哀婉悲凉,竟至充满了怨恨之意,犹如一群无形的恶魔,不断的侵蚀撕咬着听者的脏腑,一阵阵寒意从心底涌起,令人不寒而栗。
“大家小心,大家小心。”彼此互相提醒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虽是如此,却根本没有谁知道这强烈的杀机,会从哪个角度以何种方式袭向自己。
“难道是这乐音?”郭暧试探着问起老者。
“不像,这乐音虽是令人十分痛苦,却也并未迷乱我们的心神牵制我们的行动,说来惭愧,这些年来对这婆娘的底细,我们仍是知道的太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史那德一阵骄狂狞笑,冷然道:“这不过是一段前奏,瞧把你们紧张的。”
说完,阿史那德郑重的拍了三下手掌。
乐音再变。
那小小的陶管里竟似涌出了千万恶魔,狂风暴雨一般袭卷着整座山谷。
大地一阵颤栗,是的,就在脚下传来一阵阵令人不安的躁动,有什么东西在地层深处疯狂的啃噬挖掘着。
“啊呀——”
一名士兵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叫喊。
身边的人的齐刷刷看过去,就见地面如笋破土——一只鲜血淋淋的只剩了白骨的手,朝天探出,疯狂的抓挠着。
“怕什么——稳住。”
一名什长大喊着,抽刀斩断了狂舞的白骨之手。
就在他挥刀弯腰的刹那,一双骨爪又猛然破土而出,从背后抱住了什长的双腿,疯狂的想要把他拖入地下。
一名士兵忙来解围,把钩镰枪勾住骨爪,想要把它拖下来,脚下一阵剧痛——却是自己的脚踝被一颗骷髅头咬住了。
鲜血淋漓的骷髅,隐约露出森森的白骨,狰狞撕咬着他脚上的皮肉。
就在**和守护一族所占之处,大地就像一块生满了蛆虫的腐肉一样,不断有骷髅从地底冒出来,以利爪和尖牙攻击着人们。
显然这一幕也大大超出了守护一族的预料,再加上千百人聚集在一起,纵然身法迅捷,一身功夫也难以施展,战局顿时陷入了混乱。
李护带了几名亲卫保着颜真卿,不断斩杀着涌上来士兵,自己的腿上脚上,却早已被扯去了几块皮肉。
“地之卷?金刚王界——”
“太阴?冰封——”
郭暧、独孤欢见众人乱不成军,连忙各自施展本领,将脚下满目疮痍的大地暂时封印。
这两个招式,一个是利用密宗元力将脚下的大地凝结成岩石一般坚硬的结界,一个是利用玄阴寒气,将地层冻结,暂时封住了地底群尸的行动。
“哎呦,两位小哥儿人生的俊俏,这功夫也是俊的很呢,再来——”
阿史那德说着,却是媚眼一转,对着十七摆了摆手。
就见那少年凌然跃起,落在了露台旁一株千年古树之上,这沧桑巨木冠盖如云根似蟠龙,尽纳天地生机。
众人不解少年行迹何为,就连守护一族的老者也是一脸的惊异。
“大家小心——”老者提醒众人,随即却是压低了声音,暗自骂了一句:“小畜生,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鬼。”
这大树生的实在古老,树干上已经满是树瘤枯裂,十七瞅准一个方位,以掌刀削下一枚树瘤,露出一个新鲜的树洞。
众人一再诧异之际,十七早把一葫芦粘稠的汁液倒进了树洞里,动作迅捷利落,身手诚然了得。
十七做完这些,却并未离开古木,而是两腿夹住树干牢牢盘在那里,左手边宽大到诡异的袍袖袖口对准新切的树洞搭在了那里。
袍袖内一阵蠕动,有什么东西顺着树洞钻进了古木之内。
“这——”
“这——”
“这是——”
“不好,大家速度撤退。”
老者忽然想起了什么,顿失从容不迫之态,惊声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