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兵不厌诈,也许现在**是故布疑阵,这不时间还没到么。”崔乾佑说道。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兵不厌诈,你以为朕会不知道兵不厌诈?哼,朕要的是**的准确情报,你们的奏报一来二去只会说什么一切如常没有变化,一切如常没有变化,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安庆绪竟发起火来,纤细的手指不断的揉搓着,甚至微微的抽搐着。
“臣该死。”崔乾佑扑通跪下了。
“下去吧,下去,下去,都下去。”安庆绪指指画画的说道。
众人早被安庆绪阴厉的情绪搅得心中烦恼,巴不得赶紧出来,到了偏殿内喘口气儿,以待传唤。
孔雀法王和真田景纲已经在这里许久了,正对饮倾谈,一派超然世外的气象。
这小半天儿了,严庄也一直没敢说话,昨天自己看到老母妻女的样子,一定被崔乾佑看到了,万一他告诉了安庆绪就麻烦了,也一直小心翼翼的大气也不敢出。
史思明知道,如果老狐狸给了安庆绪什么情报,如今能够知道其中详情的大概只有崔乾佑和严庄了,但是又不好开口去问,只好同几个老相熟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严庄心中愈发的不安,前日里崔乾佑临阵杀了几名将官,又要射杀那些家眷,别看人们嘴上不说什么,心底里一定恨透了他,一旦唐营攻城,哪个还会有死战之心?
本来安庆绪的计划是与**决一死战,在洛阳消耗掉**的生力军,出走洛阳后,再招揽驻守各州县的兵马,继续同长安分庭抗礼,这下可好,自己内部先乱了阵脚,前途一片黯淡啊。
严庄终于忍不住,贱兮兮的凑到孔雀法王和真田景纲的身边,小声说道:“法王大人,真田先生,大战在前,二位依然兴致不减超然化外,当真是高人啊。”
“呵呵,严大人过誉了,”真田景纲拿起一个杯子递给他,客气道:“不妨同饮。”
孔雀法王傲慢的瞥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兀自继续吃酒。
严庄接过杯子,真田景纲替他倒满了一杯烧酒,劝他先喝一杯。
“严大人,好像有心事?”真田景纲不紧不慢的问起。
“呃,恩,是啊,”严庄含糊其辞:“这几天我家皇上似乎比那**还着急,巴不得他们快点儿攻城呢,呵呵,哎——”
“一切都不是都准备妥当了么?”真田景纲反问。
“是,是,是啊,不过这几天不是忽生变故么——”严庄斜瞅了崔乾佑一眼,没再说下去。
真田景纲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现在洛阳城内军心不稳,崔乾佑又临阵杀将,所谓“人和”已经完全不在燕军这边了。
“提前剪除叛逆,也不算什么坏事啊,总好过临阵投敌啊。”真田微笑说道。
“是吗?真田先生是这样认为的?”严庄眸子里露出些许光亮,似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严大人不是这样认为么?”
“啊?当然,当然,杀的好,杀的好。”严庄尴尬的应承道,作为皇帝的心腹之臣,他自然要保持对皇帝和军队的信心。
严庄又同真田景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便去张罗午膳了。大战在即,这些人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孔雀法王低声道。
“恩,我猜是设了什么计谋,诱使**攻城。”
“因为对方没中计,自己先恼怒了么,呵呵,真是不成器的家伙。”
“呵呵,兵不厌诈,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手段,且看下去吧,就算不在今天,明后两日也要开战了。”
“哦?先生确定?”
“我猜的。”
“好吧,不过一旦开战,你不要离开我太远。”
“你会保护我吗?”
“到时候跟紧贫僧就是了。”
“好。”
直到用完午饭,大家喝起茶来,城外的**依然没个动静。大家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认为今天不会开打了,要打一大早就打了。有的则忧心忡忡,担心**会在子夜攻城,摸黑打起来更是一场恶战。
就在众人士气愈趋糜钝之际,忽听殿外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
**攻城啦。
**攻城啦。
**攻城啦。